看到是这幅画,姬衡寡淡的脸上也不禁露了一抹柔和。
眼见萧雅还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想她昨儿夜里翻来覆去的样子,他抿唇笑了下,抬手把人揽到自己怀中,放柔嗓音宽慰道:“你若喜欢,回头我再给你画一副便是。”
“当真?”
萧雅眼神放光,脸上也是藏不住的高兴。
见人点头便笑得越发开怀了,趁着无人又踮起脚尖往他脸上亲了下。
在外头沉稳老道的安国公,此时俊脸微红,刚想说话就被萧雅先握着他的胳膊往里头走,边走边说,“那你今天就给我画。”
看着她的身影,姬衡摇头失笑,终究是没说什么。
姬朝宗原是已经走了,后来想到母亲让他求的护身符便又折身回来一趟,正好瞧见这副画面,如今他手握护身符,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还是“颇为懂事”地退了出去。
刚走到外头,栖霞就回来了,“郎君。”
“嗯。”
姬朝宗把手里的护身符递给她,“过会给母亲。”又添一句,“先不必进去,父亲在里面。”而后也不再多言径直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
翌日。
顾家。
谭邱刚施完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叮嘱道:“这几日记得忌辛辣,多吃些清淡的。”等顾攸宁点了头,便起身拿着药箱往外走。
“谭大夫,您等等。”
顾攸宁看了一眼顾承瑞,见他还昏睡着,嘱咐四喜照顾又从半夏手里拿过两坛酒递给他,撞见谭邱诧异的目光忙道:“这是早年我母亲亲自酿的酒,您不肯收诊金,便把这个收了吧。”
谭邱不喜黄白之物,却贪一杯好酒。
这会听到这话,果然眼睛都放了光,倒也没拒,乐呵呵笑着点了头,自己提着两坛子酒往外走,边走边道:“二小姐不必送了。”
顾攸宁没有坚持,但还是让半夏送了一程,目送着人离开,这才转身朝顾承瑞的屋子走去。
四喜见她回来,忙喊道:“姑娘。”
“嗯。”
顾攸宁点点头,接过她手里的帕子亲自替顾承瑞擦拭额头上冒出来的虚汗,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又把手里的帕子递给四喜,和人说,“我今日要出门一趟,若是回来得晚,你们就先吃饭,不必等我。”
从前家里没出事的时候,她做事便一向有自己的主意。
更不论现在了。
四喜也没多想,轻轻应了一声便继续照看起顾承瑞。
顾攸宁掂量着时间也没久待,换了一身衣裳又拿了帷帽便让人套了马车出府去了。
她今日是要去官街。
但也知道这府里都是徐氏等人的眼线,从前去惟芳斋都不会让人把马车停到门口,更何况是这种地方了,照旧让车夫停在西华门大街,而后她花了一串铜钱又叫了一辆马车朝官街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