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c+G=白正德记得,白宛卿也就十多岁的样子,跑到他跟前,一本正经地说:“爹爹,书上说,全则必缺,极则必反。我白家若人人都是个中翘楚就是太“全”了,所以女儿要做那个“缺”。哥哥们以后都是要成家立业的,名声若是坏了就不好了。女儿左右都是要嫁人的,若是夫家是个不会识人的,女儿就不嫁了,一辈子陪着爹爹。”
可就是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人儿,自打见过顾启钰,就像是被蒙了心,一心要嫁给他。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学的奸诈的法子,还用绝食逼他就范。女儿长大了,很多事儿他这个当爹的也没法多问。唉!要是玉娘还在就好了!白正德看着面前的女儿,又想起了皇上和他说的话……白宛卿这边却在回想着五皇子顾启钺是个怎样的人。上辈子,她并没有见过几次顾启钺,好像五皇子一直都在没在都城。她只记得他有一个“冷面阎罗”的称号,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白宛卿下了马车,看见了白家三子白明炯正站在廊下。眼下白家老大和老二都在都城和敌军作战,只有白家三郎白明炯一人在家。他早起听绣夏说,白宛卿骑着马不知道去了哪里。于是就派人找遍了白宛卿能去的地方,眼下看见妹妹和爹爹一起回来,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白明炯冷着脸,打算要好好教训一下白宛卿。这个家里唯一一个能狠得下心,对白宛卿“下手”的人,就是白宛卿的孪生哥哥,白明炯了。白正德对家里的几个小子甚是严厉,但是对于女儿白宛卿却是雷声大雨点小,到最后顶多也就是责罚两声了事。老大老二就更不用说了,从小就变着法的宠着这个妹妹。只有白明炯,能真正的狠下心。说打十下手板就是十下手板,少一下都不成。虽然三哥平时总教训她,但是此刻见到白明炯,白宛卿只觉得分外亲切。“三哥。”
白宛卿上前,一把抱住了白明炯。白宛卿是很少叫白明炯哥的,因为她觉得自己只比他晚出生了那么一小会儿。所以大部分时间她都直接叫白明炯的名字,若是白宛卿主动叫哥,那准没好事儿。但是这次好像不一样,白明炯敏锐地察觉到了妹妹的反常,他轻轻拍着妹妹的背,任由她把鼻涕眼泪哭在了自己的身上。……祠堂里,白宛卿乖乖地跪在蒲团上,一动不动。“你怎么了?”
白明炯坐在另一个蒲团之上,盯着眼前的妹妹,不放过她的任何表情。“就是在宫里说了几句话,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看法,爹就罚我跪祠堂。”
白宛卿委屈地看了白明炯一眼。“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刚刚在门口,你为什么抱着我哭。”
白明炯丝毫不为所动。“你是嫌弃我把鼻涕眼泪抹在你身上了是吗?大不了我用下个月的月钱给你买一件新的就是了。”
白宛卿假装听不懂,她知道自己的三哥不好应付,但是她并没有想好,要不要把重生这件事说出来,怎么说出来。“小四,我平时管教你,是怕你闯出什么塌天之祸。咱爹和两个哥哥都那样宠你,家里必须要有个能制得住你的。不过你要记住,要是天真的塌了,你还有爹爹和三个哥哥。”
白明炯知道只要白宛卿不想说,再怎么问下去都是没用的。“三哥。”
白宛卿叫住了走到门口的白明炯:“给我些时间,我需要好好想想。”
……白宛卿还没有理清自己的思绪,公国府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云棠,上一世的云贵妃,也是白宛卿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上辈子她俩的关系特别好,白宛卿有什么都和云棠说。甚至后来云棠嫁给顾启钰做妾室,也没有影响二人的情谊。白宛卿虽然嫉妒云棠和顾启钰可以那么要好,但是从来没有恨过云棠。一听是云棠到访,白宛卿高兴得不得了。她可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旁敲侧击地提醒云棠,让她不要和顾启钰扯上关系。“宛卿妹妹。”
“云棠姐姐。”
云棠是光禄寺少卿云墨仁的嫡女,自打白宛卿在魏国公孙女手下救了她,二人就结为了闺中密友。肤白貌美,蛾眉皓齿,云棠的长相如她名字一般惹人怜爱。“云棠姐姐,你这身衣服好漂亮啊!”
说话间,白宛卿瞟到了云棠腰间的玉佩。这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玉佩,玉的品质并不好,中间还夹杂着很多的棉絮。云棠的爹官位不高,只是个五品的光禄寺少卿。她素日里也不喜穿戴,戴着这样的玉佩倒也是十分正常。不过问题在于,上辈子,白宛卿在顾启钰的书房见到过类似的玉佩。那是一个十分精致的锦盒,放在顾启钰的书桌之上。白宛卿还以为是顾启钰送给自己的礼物,打开看到玉佩的品质后很是失望,但又觉得似乎不太对劲儿,因为光是放着玉佩的盒子就能买来好多个这样的玉佩。白宛卿拿着玉佩端详了许久,试图找到些什么,证明这枚它并不是像看起来那样普通。终于让她发现玉佩上刻了几个小字:结发为夫妻。白宛卿当时就觉得自己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顾启钰原来也是如同自己爱他那般爱着自己。随即收好了玉佩,装作不知,就等着顾启钰给她惊喜。可她等了好久也没等到这份礼物,趁顾启钰不在,白宛卿又去书房偷偷翻过,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锦盒了。眼下云棠身上戴着的这枚玉佩,是恰巧和那个相似;还是说顾启钰也重生了,然后已经找上了云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