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如其人。
寇辛捧着燕京涵的书简看,他定听得很认真,上面做满了记要。
燕京涵的字笔锋强劲,字字遒劲,同他长得一般,极为锋芒毕露。
反观寇辛,他的字虽还算工整得能入眼,却是秀气极了。
寇辛忍不住将自己同燕京涵比,半响,他把自己的书简默默合上,语气状似轻松,“夫子何时来?”
他们在膳殿耽误的时辰太久,再等会儿,又该听学了,接下来还是李教傅的课,讲那没讲完的《六国论》。
喻誉忍笑,“你的字其实也不丑。”
寇辛瞪他。
喻誉翻开自己的书简,“只是没我的好罢了。”
话落,殿外传来了些走动的声响,兴许是有些人见时辰快到了,提前来学舍等着,他们似乎没料到殿内还有人在,说话的嗓门儿大得丝毫没有掩盖的意味。
“听说膳殿那许久未清扫了,也不知寇小世子是在哪用的午膳,该不会饿着肚子来听学罢?”
“膳房又不是摆设,宫里怎么敢饿着他。”
“你怕是不知道,那膳房每日只做一份学子食盒,但里头装的可全是猪食。”
“难不成是给燕京涵那个西域人吃的!”
“堂堂小淮亲王,却日日都吃的猪食,想想就令人痛快,不枉我先前提点了膳房两句。”
“这事是你做的?”
“谁让他没有半点自知之明,一个低贱的西域人也敢在每次考校功课时霸占头名!”
寇辛恍然,不自觉跟着点头,占了头名,那确实有点过分。
寇辛点完头才发现被人议论的正主还在场,但他丝毫不心虚,给燕京涵喂猪食的又不是他,说燕京涵低贱的也不是他。
况且寇辛先前之所以生气,不过是因为这些小伎俩玩弄到了自己头上,他让燕京涵日后都能吃香的喝辣的,已算仁至义尽。
几句闲言碎语,又没说到他的头上。
殿外突然传来:“还有那寇小世子——”
寇辛:“……”
“京中谁人不知他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今日在教傅面前作秀给谁看呢!”
“说不准人家以为自己入了太学,日后便能摆脱这个臭名声了,自然得做些表面功夫。”
“谁信?你信?他在国子学磋磨这么些年,早废了,若不是仗着母家,看在长公主的份上,他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寇家在朝堂上无权无势,若不是驸马俊美非凡,长公主怎会下嫁到寇家!”
“好听点是下嫁,说白了不过是入赘。”
“他今日能整治端王世子,来日未必不会在我们头上耀武扬威,少说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