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除此之外就没了,长公主还不至于这么置气,“这倒还好,母后,当日小淮亲王同愈家那小子因着他打了起来,接下来的宴也全毁了,害得儿臣还给每位不欢而散的命妇们赔礼。”
长公主身为母亲,却在寇辛面前也丝毫不顾忌,冲着太后娘娘娇嗔道:“儿臣还得求您做主呢。”
寇辛:“?”
太后看了看长公主,又看了看寇辛,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是长公主就想着作弄作弄寇辛跟自个呢。
母女俩站在一致战线上。
太后道,“你母亲说的是。”
寇辛不敢置信:“?”
太后转头去问长公主,“你想怎么罚你这宝贝儿子啊?”
寇辛不依了,“你们不讲理!”
长公主:“那你说说,那日当真没瞒着我什么?”
长公主这话问得没有一丝预兆,突然得令人感叹不愧是专门玩心计的天家出来的。
尚在气头上的寇辛根本来不及反应,面上的怒气一顿,眼神稍微那么一闪躲,就这一眨眼的功夫,直接漏了马脚,叫长公主发现了端倪。
太后自然也瞧了出来,却未出声,母亲教训儿子呢,只要不动手,她管做什么?
长公主发现了却并未开口。
寇辛装糊涂:“什么?我能瞒着什么?”
长公主淡笑着挑挑眉,试出来后她就不再出声,硬逼着寇辛去解释也不会如实说,等三日后从汤泉行宫回了公主府,她自会去查。
两个心知肚明的女人笑看寇辛敷衍过去,寇辛总觉得他皇祖母跟母亲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但等夹了第一口筷子,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先前在寝宫里头用过,寇辛就并未吃多,只用了几口,待吃饱喝足后,长公主扶着太后从膳厅回到寝殿。
一直怕隔墙有耳的寇辛将下人都屏退过去,门窗紧紧关上,才一脸忐忑地跟太后与长公主坦白昨夜燕京涵说的那条密道。
太后沉吟道,“他怎知此处有密道?”
长公主道,“淮亲王府携了一支王府亲卫队充当仪仗的后卫队,他的人手不少,许是安插人进侍卫队时搜查所得。”
太后微微颔了颔首,正想说些什么,抬眼却瞧见一旁竖着耳朵偷听的寇辛,毫不留情地赶人,“你怎么还在这?”
寇辛:“???”
他真的要闹了!
长公主用眼神赶着寇辛走。
寇辛愤愤不平,极度不甘心地一步三回头,念念不舍之际,太后突然出声,“等等。”
寇辛立马停住脚步,回身小跑回去,“我就晓得皇祖母舍不得我。”
太后抬抬手,她平日涂着凤蔲的指尖只留下浅浅一层白,“有空带那小子来哀家跟前,让哀家看看。”
寇辛高兴的神情一顿:“谁?”
太后:“淮亲王,那孩子先前在哀家宫门口跪了两个时辰,哀家心里头也过意不去,下次你带着他来,可得替哀家好生说道说道。”
太后又道,“好了,快下去,别耽误着哀家同你母亲议事。”
寇辛这次却并未生气,反而一反常态地乖乖出了门,他站在殿门前想了好些会儿,才想起来燕京涵跪了两个时辰的事。
他只记得当日他将喻誉扶进宫里头后,喻誉同他拌得几句嘴,对于同跪在一旁的燕京涵,却半分印象都没了。
所有人都知晓有这么一个人。
所有人又刻意地去忽略这么一个人。
连他也是如此。
寇辛心里一瞬发起了酸胀。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