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得怎样?”君昊再次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再扔在烟灰盅内。
“放心吧,那个记者不可能再出现在这个行业里。”贤西坐在他对面,看着他这些举动,再看那满是烟头的烟盅,摇摇着叹道:“我怎么觉得你像失恋的小男生,如果再加上一瓶酒喝得摇摇晃晃那就更像。”
“酒井贤西如果不想死得太难看就给我闭嘴。”君昊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视着这座灯火通明的城市,远处的路灯像星星眨着眼。在他看来却是多么的刺眼,像是在嘲笑他。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他捧在手心,放在心底的女人对另一个男人说的一句话:“我爱的是你,一直都是,从来没有爱过君昊。”
贤西翘起二郎腿,靠在椅子上,顿感无措道:“你知道他们在哪里的,为什么不亲自去找她回来?”
君昊收回视线,转身看着贤西,嘴角扬起一个邪魅至极的笑容回问道:“你认为她值得让我亲自去找回来么?”
“你是在逃避,别人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我知道。”
“裴炫琰不是想跟我玩么?我就陪他玩到底,他想救安洪出狱,我偏不随他的愿。”
“昊…不要冲动。你这样做会伤害到安可。”贤西激动地站起身与他对望,相交这么多年他不能说是百分之百了解这个男人,至少也有百分之八十了解他,他说的出就做得到。
“女人分两种,一种是拿来疼的、一种是拿来玩的,而她就属于后者。”淡淡的笑意始终挂在脸上,深黑的双眸却犹如寒潭:“我会让她知道什么叫自食其果,会让她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安可不是萱玲,你要想清楚。”如果不是君昊醉酒吐出事情的真相,他想他只会永远承受着那份痛,那份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痛。从那以后贤西没在君昊脸上看到除笑以外的任何表情。笑是愉悦的表现,当一个人习惯用笑来掩饰自己的内心时,其实比哭还难受。
“帮我准备一下,我要补给我妻子一个隆重的婚礼。”
“君昊,不管你做什么我不会阻止你,也阻止不了你,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贤西第一次如此严肃地与君昊说话。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在我的字典里你看到过‘后悔’二字么?”君昊指了指门,问道:“是你走还是我走?”
贤西转身走向门口,停下脚步回头指着地上的相片道:“我想我也没有必要阻止这条消息报道了。”
“随你。”君昊整个人跌落在大椅上,很多事情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去想。他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么惊人的一幕,原来自己只是别人的烟雾弹。
浓烈的尼古丁味弥漫着整个房间,已经抽空了几盒,是那种尼古丁很浓的香烟。君昊平时喜欢抽一种名为XUN的香烟,它有一种淡淡的薄荷味,冲淡了烟草的味道,疲倦时抽一支会让人觉得神清气爽。这段时间来,他却甚少抽烟,只因为一次他抽烟时她不自觉地表现出的那种厌恶。他不可能为她做到不抽这种至爱的香烟,至少他在她面前没有再抽过。拿起移动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嗓子熏得异常沙哑:“你好好准备一下,三天后我要补给你一个世界上最豪华的婚礼。”电话那头是怎样的欣喜若狂,他没心情理会,还是快速地挂掉了电话。。
027 故事
夕阳西下时,安可与裴炫琰才抵达目的地。刚下车,安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所有能想到形容花多的词语全用上也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惊喜。所谓的花的海洋也不过如此,大冬天的各种奇花异草竞相绽放,真没想在这个城市还有如此良地。安可忘情地走在花海中,不时大声问跟在身后裴炫琰这是什么花那又是什么花?时不时低头嗅着各种花香。虽然没有得到答案,不过她还是乐此不疲地问着,低头嗅嗅花香。这个花园有几百平米大,花园最里面有座小小的木头架起的小屋,远远看去就像森林里建在树上的小木屋,格外的引人注目。“玲玲小窝”几个字印入她的眼帘,抬起步不由自主地走向小屋。小木门轻轻一推开了,这间木屋有四个窗户,光线充足,干净整洁。屋中放着一张小圆桌,桌上有一盘没下完的象棋局,两把小竹椅放在两旁。左边墙上挂着一幅唐代仕女图,右边有一幅字画,不像是出自哪个名家之手,倒显得铿锵有力。安可笑道:“炫哥哥,这么漂亮的地方加上这么温馨的一个名字,我还真想见见这里的主人。”转过头却看见,夕阳洒在裴炫琰身上,他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仿佛沉浸在一个美好的梦里。安可看得有些痴了,她一直知道裴炫琰笑起来很好看,却不知道是如此地阳光,像是夕阳天使。
他抬步缓缓地走向她,如天使般的笑容,迷惑着她每一条神经。他轻轻地拥她入怀,低喃:“你终于回来了。”
安可挣扎着,张开小嘴刚想说什么,又听裴炫琰说:“别动,让我抱一下就好。”
安可任由他搂着,头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沉重的心跳声。还记得那个男人总是这样对她,霸道地拥住她,不容许她有丝毫的逃离。在新加坡时有次扭伤了脚,他竟然亲自为她端热水泡脚,还亲自为她揉捏红肿的脚跟。他还会骂她:“没见过这样的笨女人。”她恨自己太懦弱,想到这些竟然会鼻子酸想流泪。
在两片冰凉的薄唇压在安可唇上时,她没作多想迅速地推开他:“不要。”
裴炫琰有些懊恼地紧握双手,恢复了那冷漠的面容:“对不起,刚才我……”
“我知道。”安可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嘴唇。她很明白这个男人是看到了另外一个女人,他的笑容并非因她而灿烂。
“你……”看着安可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裴炫琰莫明的有些难受。转身坐在圆桌旁,问道:“会下象棋么?”
“以前经常看我爸和我弟下,有时也陪他们下两局。”安可坐在另一张竹椅上,语气平淡。
“那好,陪我下完这一局。”裴炫琰扯了扯领带,只看着桌上的象棋。
“陪你下棋可以,但必须从新来过。”安可盯着裴炫琰,不想放过他面上的任何一个表情:“为何要守着一盘残局不放,从新来过也许会走出不同的道路。”见裴炫琰没有吭声,安可接着道:“我给你讲个故事,你愿意听么?”没待他答应安可继续说道:“有个五岁的小男孩,一天吃了一只棒棒糖,这是他人生中吃过的棒棒糖中最好吃的一颗。从那以后他只吃这种棒棒糖,他认为这种棒棒糖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你说他是不是错过了很多好吃的棒棒糖?”安可看看天色已晚,屋内的灯自动亮起,小屋就像是森林中的一座水晶屋闪闪发光。
裴炫琰点点头,面容比先前柔和了几分,像是第一次见面般地审视着安可。许久他才起身在角落处拉开一个木质似的柜子,拿出两支矿泉水,返回递给安可一支。一口气喝去一大半,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我也告诉你一个故事。”
安可没吭声,等待着他说下去。
“她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女子,会让你不由自主地疼她、爱她。她身边有两个男子都深深地爱上了她,而她却爱上了不该爱的那个。我就先告诉你这个木屋的来历,它的外观与普通木屋没两样,但它每样设施都是世界上最顶级的。就拿我们坐的这两张椅子来说,它看似普通的竹椅,却很柔软,不论你坐多久也不会觉得太累。还有装水的冰箱,既省电又能保持物品新鲜。这屋内的灯你也看到了,是德国名家设计专门生产的,世上独一无二,它感应到主人的体温及声音来控制关开灯。只因为她喜欢,爱她的那个男子就买地给她建了这个地方,可那个男子从来没有踏进过这里。她告诉爱他的那个男子她想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小天地,那男子尊重她,未曾踏进这里一步。”裴炫琰点燃一支烟继续道:“答应与爱她那男子交往,她只是为了能更好地去爱那个她爱的男子。而爱他的那个男子到现在仍然不明白真相,他一直认为那个女人是深深地爱着他的。”
“只有爱与不爱,哪有该爱与不该爱?”安可很想知道那个男子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会如此用心地去爱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也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因为她爱的那人是她的亲哥哥,他们知道这是乱伦的爱,违背伦理道德的,所以爱着却不能爱。”裴炫琰继续说着:“她就是我的亲妹妹裴萱玲,那个爱她的男人就是君昊。”
028 在意
“她就是我的亲妹妹裴萱玲,那个爱她的男人就是君昊。”
裴炫琰说到这时,声音有些沙哑,双手捧住脸深呼吸。他没有注意到安可是怎样震惊的表情,或许是沉浸在往事中无暇顾及其它。
“我们深深地爱着彼此,却因为世俗而不能相守。萱芝发现了我们之间的事,她只是想让萱玲离开君昊。然而多愁善感的萱玲选择最极端的方法证明了她的爱,选择了一条不归路。”安可看到裴炫琰眼中溢出泪花,这个男人是怎样深爱着那个女人。她突然有些羡慕裴萱玲,至少她永远活在这两个男人的心中。
许久,安可才试探地问道:“你们……君昊……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是真的没想到君昊还有如此的一面,她不敢想象那样自以为是的君昊知道自己一直深爱着的女人,记在心里那么多年的女人爱的不是他,他会怎样。这时她莫明的有些担心他。
裴炫琰抬起头,定了定神道:“君昊一直认为是萱芝害死萱玲的,他要报复。其实我们都知道那条路是萱玲自己选的,萱芝只是没有阻止,而我们赶到时已经晚了。安可你明白么?”
安可点点头,她明白了他们之间那种爱恨纠缠的关系,仍是不明白裴炫琰怎么会向她吐露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