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对当地人不熟悉,于是,安德鲁又补充说道:“奥顿家的儿子,就是昨天晚上在马戏团表演时冲上去与木偶握手的男孩。”
楚湘这才想了起来,那看起来是一个贪玩的孩子,在舞台上被吓哭后,又很快被一捧糖果哄高兴了。
她又见一大群人一起往一个方向走过去,不禁问道:“他们去哪儿?”
安德鲁听到了那些人的嚷嚷,说道:“他们打算去马戏团,怀疑是马戏团里的人诱拐了孩子。”
而马戏团里,也就只有那位小丑先生与失踪的孩子有过接触。
楚湘说:“安德鲁,我们转道,去马戏团看看。”
安德鲁以为楚湘是想去看热闹,也没有多想,驾着马车换了个方向,到了马戏团的驻扎地。
偏远的镇子向来很排外,楚家之所以能够正常生活,那是有镇长撑腰,而马戏团里的人就没这么幸运了。
一个孩子失踪了,这并不是一件小事,这里已经围了很多人,甚至连镇长也出了面。
团长迈尔斯听说一个孩子失踪了,他赶忙站出来解释,“那个孩子的失踪与我们无关,在你们来之前,我们根本不知道有个孩子失踪了。”
镇长扫了眼在场的人,“团长,请你把所有的人叫出来,我们好一一询问情况。”
楚湘撑着把伞,匆匆从马车上下来,她来得晚,已经挤不进去了,正在想办法能不能见缝插针的时候,她被一抹亮丽的颜色吸引了注意。
弗瑞德不急不缓的走在雨幕里,冷不防的,一个人影冲了出来,抓着他的手,把他拖着跑到了一顶小帐篷里。
他很快就认出来了这是那位奇怪的小姐,种子奇怪的味道也好像还徘徊在他的嘴里,咧开嘴一笑,他热情的打招呼,“好心的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好心”这个词语,当然应该是褒义性的,可是每次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是成了具有讽刺意味的贬义性。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也很符合他的身份,本就是滑稽可笑的小丑,卖弄愚昧,让人发笑,这就是他存在的价值,世人看他是可笑的,反过来,他看世人当然也是可笑的。
楚湘现在没空和他计较细枝末节,她问他,“那个孩子失踪的事情,你知道吗?”
他点头,“知道呀,来的路上我听不少人提起了。”
那他当然也该知道镇民们把矛头对准了马戏团,尤其是对准了他,来找孩子的人们手里都多少拿了点东西,在法律制度并不完善的落后村镇里,私刑是一件很常见,也符合他们认知的事情。
楚湘说:“我不觉得你现在出现是个明智的选择,他们的情绪很激动,如果被他们认定了你和孩子的失踪有关系,你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
他好奇的眨了一下碧绿色的眼睛,微微歪头,红色的卷发跟着轻晃,“好心的小姐怎么就确定我和失踪的孩子没有关系呢?”
“我不确定。”
弗瑞德反应慢了半拍,“啊?”
她既然不确定,为什么又要拉着他躲在这里?
楚湘说:“我只是觉得你没有这么愚蠢,会在前一天与孩子有过接触,第二天就让孩子失踪不见,如果你真的想做什么,应该也会在撇清自己关系的前提下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