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芷醒来,习惯性的摸着身旁早已凉透的被子,空无一人,她连忙跑下床,神色间满是焦急。
“小桃,夫君呢?他走了么?”
小桃闻声赶来:“老爷刚走,还吩咐我们不要打扰您休息。”
林芷顾不上许多,连忙披上外衣,一路跑到门口。
门口站了许多人,赵氏等人也在,草草施了一礼。
只见叶书贤正要上马车,她急忙大声呼喊。
“夫君!”
叶书贤听到呼喊,转过身来,眼中满是不舍,林芷跑到他面前,微微喘着气,眼眶泛红。
“夫君,此去一路小心。”林芷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芷儿莫要担心,在家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叶书贤轻轻握住她的手,温声说道。
林芷点点头,努力忍住泪水,叶书贤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花。
想抱抱她,又想起来门前这么多人,只能温柔的哄着她,再转身登上马车。
马车缓缓前行,林芷望着逐渐远去的身影,久久不愿离去。
赵氏看着马车已经远去,当下冷下声来。
“还看,如此衣冠不整的像什么样子?成何体统!我叶家的规矩难道你不知?身为媳妇,就该有媳妇的样子,这般失态,传出去让人笑话!你去祠堂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起来!”
林芷闻言一怔,心中黯然,只能默默应着:“是,母亲。”
转身朝着祠堂走去,反正只要夫君一走便是这般,她已经习惯了。
叶书礼正想要劝,被母亲冷眼横过来,正打算要开口的话也瞬间噎在喉咙处。
叶书礼的妻子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说道:“夫君,莫要惹母亲生气,一直都是如此算了吧。”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嫂独自走向祠堂。
……
在这寒风凛冽的北方,一座简陋的客栈内。
陈玉清搓着双手,嘴里不停地嘟囔着:“长吉兄,好冷啊!这越往上京走就越冷,幸好我们离上京不远了,要不然这个天气赶路,真是受罪。”
与陈玉清相对而坐男子闻言抬起头来,放下手里的书,露出温润的脸庞,此人正是叶书贤,而长吉便是他的字。
叶书贤活动了一下被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指,苦笑道:“是啊,善才兄,此般严寒确实超乎想象,但附近其他客栈都已住满,只能在这里投宿了。”
二人既是同窗,情份更是深厚非常,此次上京赶考,他们一路相互扶持,共历风雨。
此地乃是金陵城,离上京不过一百多里地,如今天色渐晚,他们也只得在这里暂住。
可奈何赶考的举子颇多,他们来得太晚了,以至于周边环境好些的客栈皆已客满。
无奈之下,只能寻得这破旧的客栈暂且栖身。
陈玉清望着屋内破旧的陈设,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知这破地方能不能让咱们好好休息一晚,明日还得上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