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二狗看着家门的方向望穿秋水,心里实在放心不下自己婆娘,却又不敢催促,那脸色就别提多难看了。
旁人瞅着心里却都是乐开了花“叫你够日的两口子伤天害理,不孝就该天打五雷劈!”
好不容易等到老道寒暄完毕,两人这才转道‘二狗子’家的方向,一群不怕事的也远远的跟了过去。
天已经微黑。远看院坝周围猫藏着一伙人,走进了才看清楚是村里的民兵。
原来二狗子家里一闹事,民兵管事的就带队赶了过来。
眼瞅着因为铁八卦阻碍而变的愤怒且疯狂的僵尸,已经破坏了大门和门旁边的青砖墙壁,素日里牛逼哄哄的众民兵们愣是没了脾气。
不管主事的队长如何晓以大义,动于情理,耳闻屋子里女人嘶哑哭喊,磕头赔罪的各种声音的他们,就是不敢开枪。
这也难怪,人嘛总是害怕远离于自己的知识范畴所不了解的各种东西!
想想僵尸如果中弹没事儿奋起反扑的情景,众民兵心头就是一阵暴寒,看见着急上火且有些个歇斯底里的民兵队长他们总是有着各种搪塞的借口。
甚至于有人说“不能由我们破坏了现场,让赶过来的道爷不太好办案!”差点没让那队长泛着白眼背过气去。
老道的到来让现场的所有人都彻底放松了一口气,人群顿时都围了过去。
在问清楚了情况后老道把注意力放在不远处正在转左转右一门心思想闯进屋内的僵尸身上。
一看之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老道在山上的连盘带算却绝对没有想到会是这种事况。
一般来说僵尸毕竟不是活物,由于身体的僵化按常理僵尸走道只能靠双脚不动的蹦跳,可是眼前这‘主’硬是连走带跳,准确的说还是蹦跳,但应该属于走跳远观犹如有些轻功一般,乌青的身躯和红暗眼色珠子,再配以尺把长的指甲和两颗凸出来的青绿色獠牙,说明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僵尸了,而是‘尸妖’。
按照现代的说法就是僵尸中的高手,高手,高高手!
老道一把抓住二狗子的衣领提了过来低低的咆哮道:“黄二狗!你到底把你爷爷埋在什么地方?”
在周围一群投过来的鄙视眼光下这小子一下瘫软了,嗫嚅着说:“在、、、、、、藏神弯”,声音低沉的细不可闻。
“什么!”老道气极,一耳光就招呼在了二狗子的脸上,拿过背篓,再不理会烂泥似的黄二狗大步向着僵尸,不!应该是尸妖走了过去。
在这里要说明一下。藏神弯远在村子后方的一处深谷的山坳之中,那里人迹罕至。
原先有几起采药的和儿童去了回来后都是生了诡异的事情,最后都是余老道给办的。
他让人给周围乡村传话,千万别去这个地方!
甚至还让人在谷口树立了一块警示牌,大概意思是说,就算你很有爱心的埋个狗啊、鸡啊、猫啊等等等等之类的亲亲小动物,这里绝对不是您最佳的选择!
如果像是黛玉小姑娘在此填点花花草草这种情形的,道士没说,想来必是无伤大雅。
在小心地估摸着走到离僵尸二三十步的距离余老道就停了下来,不一会功夫就把背篓里准备的衣服、用具收拾完毕。
一阵子夜风袭来,吹拂着老道那件由于体型精瘦而显得十分宽大桔黄色的旧道袍,在房檐的院灯的照耀下给老道平添了几分仙风道骨之气,只看他收拢右手手里的乌木剑抬头用左手掐指算了算突然回身大声喊道:“属羊,属鸡,丑时生人快点回避,切莫自误!”
随着老道清亮的嗓门和纷乱的急忙跑开的脚步声,那具尸妖终于被吸引着回转过身来,人众顿时一片惊恐,不由自主地又退远了许多、、、、、、
老道显然没有受到这些影响,慢条斯理的从背篓里提出过小香炉和三根线香,像变魔术般衣袖刚一挥便已点燃了线香,并且插入香炉放在地上。
尸妖朝着老道径直移动了过去,走走停停,却是有点害怕的样子度非常的缓慢,到了距香炉十来步的地方便呆立不动,红红的眼珠钩钩望着道士,一双乌青的爪子平抬了起来,缓缓张开的嘴喷出一股黑气,连带着咆哮的音响效果,便把满口的绿牙(其中包括那对墨玉翡翠巨壮獠牙)完全的显现了出来。
怎么说呢?喔!就是稍微有那么一丁丁点秀肌肉的意思。
老道可不管这些,他心里头清楚地知道这可是是一个‘硬茬’,这可不像有些江湖人士之间有那么一点点小摩擦,讲讲和、拉拉手,最后在茶馆酒肆之中你欢我喜大谈“相见恨晚”之类可比。
他只能全力以赴,而且还只能是拼命!
老道根本不正眼去看待面前这具所谓的尸妖。
高手嘛,终是显得与众不同,不是有谁谁说过:“一定要在气势藐视对手!在、、、、、、什么上、、、、、、等等”。
袖袍轻挥一张符已然出手,飘向线香的符箓在半空中就已经剧烈的燃烧起来。
道士左手竖剑放于背后,右手飞快在空中画个符号在躬身单掌作礼后,却突然长身朗诵道:
一请三清四帝尊,照我身心顾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