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从二品,本王还不放在眼里!”云隐上前两步,夺过吴岳手里的刀,一把架在钱嗣权的脖子上。
钱嗣权还不死心,手撑在地上,脚蹬着地往后退,抖着嗓子说:“我是陛下亲自封的布政使,就算有罪也要交给三司审判,岂有私自动刑之理?”
“我随身带的,都是父皇亲自赏赐给我的宝物。在你的辖内,御赐之物被盗,你不派人去追,反而放任不管?”
云隐的刀又逼近一些,冰凉的刀刃贴在钱嗣权脖颈上,厉声道:“本王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你就是那伙盗贼的同伙!”
“秦王莫要血口喷人!”钱嗣权满脸的肉都在抖。
他虽然害怕,但还是想赌一赌,赌秦王不敢真的动手杀他。
云隐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不再跟他啰嗦,手上一用力,冰凉的刀刃划破颈间皮肤,瞬间鲜血直流。
“啊——”钱嗣权疼得惨叫一声,“秦王饶命,秦王饶命……”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也不敢再赌,赶紧开口求饶。
“饶你?本王饶了你做什么?”云隐冷笑着问,“继续包庇纵容那些匪类?”
“不不不,下官一定尽力去查……”钱嗣权疼得冷汗直流。
“尽力?”云隐眉头一皱。
“不不不,下官一定竭尽全力,查个水落石出……”
“这才对嘛!”云隐收回刀,在钱嗣权脸上拍了拍,那半边肥肉上立刻沾满了鲜血。
云隐拿刀尖挑起他脸上胖得挂下来的肉,道:“本王还听说陕西百姓都吃不上饭了,钱大人,看你这样子,莫不是百姓的饭都被你吃了?”
钱嗣权忍着剧痛,眼角余光瞥着刀尖,一动也不敢动,小心翼翼地说:“没有的事!陕西前几个月无雨干旱,丞相早就上奏朝廷,赈灾救济,灾民早就安顿好了!”
“哦?”云隐将刀上残留的鲜血,擦在钱嗣权肩头,漫不经心地说,“这么说,丞相真是爱民如子啊!”
钱嗣权见刀终于拿开,才敢伸手去捂脖子上的伤口,说:“没错!”
云隐唇角扯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道:“钱大人快去忙吧,别让本王失望才好!”
“是是是!”钱嗣权不敢再多话。
云隐擦干净刀,将它递还给吴岳。
吴岳收刀入鞘,站在秦王身后。
文瑞悄悄松了一口气,端着茶杯退回原地。
大祭司上前一步,说:“秦王殿下,明日一早开始举行致斋仪式,还请您做好准备。”
云隐斜睨他一眼,道:“本王挂心御赐宝物,宝物一日未追回,本王一日神思不属,如何能进行五思,净化心灵?”
“殿下!您已到达封地,要尽快祭祀,入主王府啊!”
“祭祀事大,大祭司在我神思不属的时候催我祭祀,难道是想让上天降罪我雍州,残害我雍州百姓吗?”
“这……”大祭司转头去看布政使。
钱嗣权哪还有心思管他,只想快点结束,他要回去包扎伤口,还要写信给丞相,问问这秦王怎么如此疯魔!
大祭司语顿的这几息,云隐道:“为了雍州百姓的安危着想,本王决定就先住在华州,等布政使找回御赐之物,再行斋戒、祭天,祈求上苍,佑我雍州,佑我大荥!”
他这番话一出来,所有人都哑口无言,无法反驳,只能跪地赞美:“秦王心系百姓,实乃百姓之福!”
云隐一脸理所当然地受了,道:“想必钱大人也不想让陛下知道,你任上有这么大的疏漏。”
钱嗣权心头不解,望向云隐。
“这事儿,本王可以先帮你瞒着,但时日可不能太久,就以五日为限,如何?”
“五日?”钱嗣权瞪大眼睛。
“怎么?嫌多?”云隐一脸惊讶,道,“那便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