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跟他多说,蒋天莘朝院里喊:“钱同志,帮忙送送这位病人。”
“好,马上来。”钱知青立即放下手头草药,快步进屋。
阿如拉当着另一个人的面,没法赖着不走,心疼的付过诊费,由钱知青扶着一瘸一拐的走出卫生所院子。
钱知青将人送上马,目送人离开走远,才转身回院子。
“蒋同志,我给你讲哈,那男的一看就不是好人,你看他还打架斗殴,啧啧,而且眼神不正。”
成日混在牲畜群与大娘们中间,他的语气跟邻居大婶简直一模一样。
蒋天莘对他的话不置可否,继续埋头整理药材。
钱知青见她没反应,又自顾自地说下去:“你知道吗?我刚才看到那男的身上有伤痕,看起来像是被人打过。这种人肯定经常惹事生非,说不定还会连累别人。你可要小心点啊。”
蒋天莘终于抬起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继续工作。
这家伙爱操心的毛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但凡她回句话,他能拉着自己聊半个小时。
钱知青有些无趣地摸了摸鼻子,转身去做其他事情。
心里还是暗暗决定,要多留意一下那个男人,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定要及时告诉蒋天莘。
都是村里的知青,她年龄最小,应该多照顾些。
听着他小声吧唧的关心,蒋天莘心底那股烦闷,一瞬间烟消云散。
“钱大哥认识他?”可能是室内太过安静,蒋天莘突然也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对方,颇为好奇地问道。
平常卫生所里有病人时,大家都会客气地互称同志,私下里蒋天莘会称呼两位知青为钱大哥和赵大哥。
听到她的问题,钱知青轻轻咳嗽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咳~我也是听村西头海拉婶子说过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蒋天莘眨眨眼,目光中透露出期待,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钱知青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据海拉婶子讲,他的伤挨得并不冤枉。
这小伙子今年才十八岁,却整天缠着人家十四岁的小姑娘,还说些什么娶啊嫁啊之类的话。
九大队的大队长没有把他打死,已经算是大队长人好又仁义了。”
什么情况?蒋天莘难以置信地掏了掏耳朵,惊愕地问道:“十四岁?”
钱知青气得紧紧攥起拳头,连连点头道:“没错!那家伙可不是个好东西。”词到用时方恨少,他用来形容人的贬义词有限。
蒋天莘呆若木鸡地点头,心里不禁纳闷自己前世是不是瞎了眼,当初怎么没发现那人毫无可取之处呢。
想到刚才看到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她的手痒得厉害,甚至产生了抽自己两巴掌的冲动。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行,绝对不能动手,一定要冷静,冷静……
夜幕渐渐降临,昏暗的天空笼罩着卫生所。
蒋天莘锁好了卫生所的门,转身去查看了一下仓房里放在阴凉处晾晒着的草药。
仔细地挑挑拣拣,将那些可以用的草药挑选出来,小心地放置到一边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