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外头也不知怎么样了…”
有个浑身发抖的老婆子低声说道:“我以前听说过,凡是水匪子劫船,都是抢了财物,男子杀掉,女子先奸后杀…不留活口…”
这话一出,舱里高高低低哭声骤起,萧羡鱼的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却谨记沈珩的话。
她低喝一声:“哭什么,想把水寇引过来么!”
谁也不想没命,于是都强忍着恐惧安静下来,突地,船身震动,像是被什么撞了,顶上的脚步声杂乱纷沓,利器相交与呼吆混成一片。
是水寇杀上船了!
秀月手里的扇子掉了,紧紧往萧羡鱼身边挨,同时也感受到了自家主子微微发颤,呼吸急促。
萧羡鱼几乎将云姐儿抱痛了,闭上眼睛,不停默念沈珩,默念二哥哥…与此同时,甲板上已血流成河,侯府众多家丁命丧黄泉。
沈珩挥剑杀死一个,眼看有些歹徒已冲去后截,情势告急,回头对同样杀匪的萧盛铭喊道:“你守后头去!”
萧盛铭看着那乌决泱的劫匪,还有自家留存的男丁,急道:“就剩你一人撑是撑不住的!”
“你留下来也没多大助力,守住该守的,交给你了!”
守住该守的,不就是指小妹和云姐儿么,萧盛铭二话不说带人杀过去。
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倒下,沈珩杀红了眼,此时黑夜上空传来一声长唳的鹰啼,展翅高飞的黑影盘旋船顶。
沈珩以指为扣,在口中吹出哨音,那大鹰如听懂了似的,回旋往后方江流飞去,消失夜色里。
底舱里的人不知道时间到底过了多久,时时刻刻煎熬着。
糟糕的是她们有人发觉头顶上的木板会有水滴下来,顺着来的还有铁锈般的味道。
手一摸,借着木板缝隙的月光清清楚楚看见那是鲜血!
几个丫鬟失声尖叫,被堵住的舱门砰砰砰砰的,被人从外部撞击!
底舱是一艘船里最隐蔽的地方,水寇杀到了这里,是不是沈珩和二哥哥已遭不测?!
悲痛已盖过了害怕,萧羡鱼眼泪没忍住直流,所有人乱作一团,生死前面已然没了尊卑,拼命往里边挤。
秀月抖得比之前更厉害了,使劲推开她们,护在主子前面。
萧羡鱼按她的肩膀,对她交代道:“秀月,无论发生什么,你记住带着云姐儿逃,你们都要活着逃出去。”
秀月哭出来,说话语无伦次:“呜呜鸣…姑娘,秀月带你逃…秀月保护姑娘”
萧羡鱼闻言,感动至极,哽咽道:“好妹妹,若不是萧家执意带回云姐儿,她小小年纪岂会遭此横祸,你一定要保住她,减轻我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