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徒弟这个要求,初元摸摸耳朵,不可置信地问:“这个?”
徐清钰点头,笑道:“我还没听过师父弹琴呢。”
“我音律不太准,你知道的吧。”初元眼神躲躲闪闪地开口。
说是不太准,其实还算抬爱她了,她是每个音符都不在一个凋上。
“我知道。”徐清钰握住初元的手,道,“没关系,我爱听。”
只要情感在位,曲调如何,并不重要。
初元下定决心,点头道:“行,我答应你。”
初元耳聪目明,城外荒兽被阵法绞碎的血肉支离声能很轻易地被她捕捉到。
当她回到自己内殿,并以手抚上琴弦时,脑中回想起来的,不是以前老师教给她的琴弦技巧,不是《桃夭》曲调,而是桃花树下奏琴的美人,以及美人谈笑风生、城墙外却血肉迸溅的宏观场景。
她手抚上琴弦,随意拨弄着,毫无技巧、也毫无曲调,像是咋咋的噪音,却又透着铿锵。
不过,曲调终究没有成型。
初元睁眼,停止了自己这有感而发的乱弹。
她运用自己浅薄的学琴技巧,一调一调的拨弦。
起初弦不成音,等找到手感后,初元正襟危坐,对徐清钰道:“小徒弟,我准备好了。”
徐清钰嘴角一直勾起,初元指甲与琴弦刮擦时没皱眉,琴声呕哑嘲哳时也没变过脸色。
现在听初元说她已准备好,更是嘴角勾起的弧度加深,好似眼前即将展开一场听觉盛宴。
他坐直身子,专注地盯着初元,道:“我也准备好了。”
他已听到天籁,哪怕那一段曲调在外人听来荒唐又好笑,可是他听出来了,里边包含着初元的感情。
原来在师父眼底,他是这样的形象吗?
谈笑间,荒兽灰飞烟灭。
等初元将《桃夭》弹完,徐清钰拍手夸道:“师父弹得真棒!此乃人间真绝调,雅钰有幸得一闻。”
初元捧着脸,美滋滋地问:“真这么好听?”
徐清钰猛点头,“好听,天籁之音。”
一墙之隔,将所有动静听得一清二楚的巫希声,牙酸。
凡人常说,什么锅配什么盖,这老话说得挺有道理。
一个敢弹,一个敢听;一个敢夸,一个敢信,说出去,谁敢相信?
“行吧。”初元见小徒弟喜欢听,勉为其难地开口,“我再给你弹一首《野有蔓草》,不过只弹一首哦。”
琴弦声再次从旁墙传来,巫希声面无表情地,将声音隔绝耳外。
他要保护自己耳朵,不听污糟之音。
一曲终了,徐清钰再次狂拍手,夸道:“初元,你这《蔓草》,已具有自己风格,天上地下,独此一曲。”
隔壁巫希声再次无声吐槽,可不,每一个音都不在调上,完全就是一首新曲,可不就是独此一曲?
初元笑得眉眼弯弯,摆摆手道:“你再夸,我也不会再弹了。偷得浮生片刻闲,我要去继续找解梦成和荒兽母兽踪迹。要是真让解梦成将荒兽母兽恢复实力,仙界这一仗,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