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盯盯瞅着父亲,难以置信这么冷血无情的话会出自亲爹之口。
一旁的秦氏也添油加醋说了一堆话,陆子爵瞥了陆元一眼,冷道:“还不快退下。”
陆元嘟着嘴,抬头看见自己娘亲正走来,眼中一亮:“娘,娘。”
说着朝许温岚跑了过去。
陆子爵面露愕然之色,眼见妻子满面春风,不像是摊上罪责的表情,十分意外。
“夫人,你怎么回来了?”
许温岚揶揄道:“这里不是我家么?为何不能回来?”
“不,夫人,为夫的意思是皇上没有降罪于许家吗?”
“为何要降罪?”
“那皇上宣你们进宫是……”
“难道在相公眼里我许家只会犯错吗?”
许温岚反问了句,又哂笑道:“相公怕是不知皇恩浩荡四个字,我家因忠于大正被陛下封荫宣赏,皇上还特意封我为三品诰命。”
见陆子爵难以置信的样子,许温岚取出皇上赐封的圣旨递给他。
“圣旨不会有假的,三品诰命可以在宫中随意行走。”
陆子爵当然明白,他们陆家为官数辈子还从未出现一个三品的官。
即便许温岚只是诰命,那也是陆家人可望不可及的。
陆元问母亲:“娘,你当了三品诰命夫人,能请来太医给大哥看病吗?”
许温岚脸色凝然,喟叹道:“元儿,你大哥的病不是太医能医治的,是无法治愈的,太医也无能无力。”
“不,不,表妹说太医会鬼门十三针,就能治好大哥的腿疾。”
许温岚蓦然动容。
难道自己的小外甥女能治子谦的伤?
她忽然想起来,长公主多年的不育不孕也是她治好的。
不管这孩子是仙童下凡还是仙人假托她的嘴救人,总之她是很准的。
“元儿,你去过大哥那里了?”
陆元瑟缩了下。
大哥的院子是家里的禁地,平时大人们可不让自己去。
他弱弱点头,把发现陆子谦割腕自杀的过程说了一遍。
“现在清寒表哥和表妹都在那里,我想过来让爹去请太医,可爹不答应……”
许温岚瞥了眼陆子爵,眼中都是怒容。
“你爹可没本事请来太医。素喜,你速去宫里跟长公主禀明此事,让她派位太医过来,要会鬼门十三针的。”
“是。”
素喜转身离开。
许温岚带着儿子又朝陆子谦所住庭院走去,只留下莫名又震愕的陆子爵和秦氏在风中凌乱。
……
二人来到明德苑,看见满地是血的场景许温岚不免抱着陆子谦痛哭起来。
“孩子,你怎么这样傻?为何要想不开?”
陆子谦面无血色,有气无力的说:“娘,儿子这么痛苦的活着……”
他喘了一口粗气,因为失血的原故十分虚弱,许温岚不忍在苛责他,便让他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