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罗的?敖宸眯眯鹰眸,盯着韩湘雅的后脑勺。这个老女人在犯下这么多事后,表现的太镇定了,就似那平静的湖面,水越静湖越深,卷起来的不是急风骇浪,就是腥风血雨。只是,罗庄会看上她这种残花败柳?据他对罗庄的了解,这个人是只爱钱权不爱女人,尤其是这种老女人。
“时间到,开庭!请肃静!”他正寻思一番,法官与陪审员一一出现在审判庭首席,拿起法锤重重落下一锤,宣布开庭。霎时,大厅内鸦雀无声起来。
这时,审判厅的大门又被人轻轻推开,走进来一个戴墨镜的娇小女人,一头亮丽卷发,戴着水钻耳环,正是昨晚淋了一夜雨的郑淑贞。她若无其事挎着一个精品包包,进了门也不摘下眼镜,径自坐到敖宸旁边。
“敖宸,你总算做了一件让我舒心的事。”她轻声道,目不斜视看着被告席上的韩湘雅,两排细牙咬得紧紧的,极力忍着怒气。韩湘雅这时恰好也回过头来看她,一对上她的眼,挑衅的笑了笑,再转过头去。
“我看你能嚣张多久!”她低声骂道。
敖宸瞥两人一眼,眼眸一眯,说道:“你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待会在庭上好好作证,报一箭之仇的同时,也算是给如雪的补偿。”
他正说着,法官便宣郑淑贞上庭作证了,制止了郑淑贞即将脱口的辱骂。
郑淑贞坐在席上,冷冷盯着韩湘雅,道:“法官大人,抢别人的丈夫算不算犯法?”
法官愣住,与陪审团对望一眼,清清嗓子道:“证人,请说与案情有关的事!”
“二十五年前,这个女人往自己脸上泼硫酸,嫁祸到我身上,说是我伤了她……”
“证人,请说与案情有关的事!”法官砸了砸法锤。
“我不是正在说吗?”郑淑贞接着道,并没有精神错乱,或胡言乱语,吐字、条理很清晰,“她这样做后,把我们敖家搅的天翻地覆、惊天动地,一哭二闹逼我丈夫跟我离婚。但我丈夫虽然跟我离婚了,却没有要敖家一毛钱,净身出户,于是她又急又恼,不顾廉耻跟亲生女儿争起敖家女主人的位子,弄掉女儿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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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大人,我反对!”被告方辩护律师连忙举手打断她,说道:“请问敖老夫人您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的当事人这样做过?假设敖老爷真心娶我的当事人,母女俩做婆媳,岂不是更好?动机何在?”
“如果她们母女俩相处的好,她女儿为何将她告上法庭!?”郑淑贞反问道,继续冷冷盯着气定神闲的韩湘雅:“因为她的女儿现在是少奶奶,而她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依旧是个穷光蛋,所以她要弄掉敖家重孙来报复敖世政的净身出户!”
如雪黛眉一沉,将目光移开了。她希望接下来听到的话,是婆婆的一些良心话,也不枉这个孩子白白离去。
“是,我平时是泼辣,对儿媳妇不好。”郑淑贞接着道,“但大家为什么不想想,这个儿媳妇的身份在我们敖家是多么尴尬!她妈抢走了我的丈夫,女儿又来抢我唯一的儿子,而且只让我儿子受苦!我每次只要一看见她那张脸,就会想起我丈夫和那个狐狸精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样子。大家同为女人,应该最能明白被丈夫背叛的那种痛苦!”她转首对陪审团的女成员道,掉了两滴泪,“我这个儿媳妇,虽然我有时恨她,但更同情她。她妈对她怎样我就不在这里说了,认识我们的人都明白……”
“明白啥??”韩湘雅忍不住出声了,拍了拍桌子,“郑淑贞,你只是一个证人,说你自己看到的就成了!别在这添油加醋!她是我生的,难道我不疼她!”
“肃静!”法官猛砸法锤,对韩湘雅发出第一次警告,“被告人不得大声喧哗!”继而接着道,“传重要证人!证人到场了吗?”
这两个证人原本是本案的关键,理应是第一次时间传召的,但原告方突然要求延后,说证人在路上出了点事。
敖宸早在法官落法锤前就接到电话,悄悄走了出来,因为韩峻熙告诉他,那两个小啰嗦原本是他地盘上的人,因犯了不少事,追回来后直接被特警带走了,暂且先拘留。
但刚才将那两个人送到法院来后,他们就在如厕时,莫名其妙在厕所晕倒了。事发很突然,似是在几个小时前被人打过药物,口吐白沫不止,全身抽搐。
“怎么回事?”两个男人第一次这样平心静气说话。
“监狱里都是我的人,他们会保护这两个人不受伤害,所以我怀疑是在来法院的警车上,有人对他们动了手脚。”峻熙冷静分析道,站在窗边静静看着外面,“这个人的来头很大,能动用武力,也能调遣特警,而且是冲着你们敖家来的。”
他侧过身子,定定看着敖宸:“从监狱到法院这段路,特警是不可能让任何人靠近警车的,除非是内部人,且还是押送人。目前我们已经锁定了那两个押送特警,但我毕竟是贼,没法光明正大捕官兵!呵呵。”
“那两个人没救了?”敖宸这刻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没救了!法医鉴定的是羊癫疯。”
“两人同时羊癫疯?而且还是在即将出庭作证的时候?”敖宸面色铁青,阳刚的五官染上一层戾色,盯着来来往往的特警,“这里好像有点不对劲。”
“唔,这群人名为维护秩序,实则在保护韩湘雅。”峻熙点点头,故意走到某个特警面前,果然发现对方全副武装警惕,双眸中射出危险的光芒。
他勾勾唇,在审判庭门口绕一圈,望望里面,走回来,“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应该是被赋予了特权的私人特警,也就是制服与特警一样,却只听命于某一人。可惜,我发现的太迟了。”
敖宸点燃一支烟,重重吸一口,“没想到韩湘雅钓了这么大一条鱼,是我们太小瞧她的本事了。”吐出一口烟圈,眯眸看着那批严阵以待的特警,“还有没有其他证人?如雪第一个知会的人就是你,你应该给她准备了不少证人!”
“如雪状告她蓄意谋杀她肚子里的孩子,除了那两个被雇的证人,其他人的口供都起不到作用。而且就算你父亲现在醒来,作证那天是韩湘雅故意推倒如雪,也治不了她的罪,因为他只是感觉,并没有亲眼见到。”
审判厅里。
法官大人第二次敲法锤了:“证人再不能出庭作证,本庭就当他扰乱法庭公正了!”
如雪转首回望大门口,看到敖宸和峻熙都不在,心口立即涌现一股不好的预感。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她再朝被告席的母亲看过去,发现她正要笑不笑看着她,眼神在说‘你告啊,我让你吃不了兜不走!’,而后眉梢得意一挑,抱臂靠在椅背上。
她低下头,对严律师道:“让我的两位好友出庭作证吧,那天她们亲眼看见那两个人骚扰我,并扬言是被人雇凶。”
“好。”严律师便站起身,请求传另外的证人。
然而安安和黛丽的说词全被母亲的辩护律师给驳斥回去了,他们认为那两个人跟母亲没有丝毫关系,并反咬安安和黛丽做伪证,涉嫌诽谤。因为从她们的描述里,那两个人根本没提到母亲的名字!而法官也同意这种说法!
于是中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