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安雪麟活的高傲,他没有资格高傲,但他憎恶这虚伪的高傲,将心里的脏精雕细琢成高雅,美其名曰,他们是真爱。
真爱,他们才认识几天就真爱了,那他守在这个女人身边两年多,算什么?
算犯贱吗!
陆韶眼底血丝网罗,他微微的笑,伸手扣住安雪麟的胳膊一转,只听一声惨叫,安雪麟那只胳膊就被他扯的脱臼,他脚踩着地上那只手,偏头冲姬姮邪笑,“两情相悦,咱家就拆了你们的两情相悦,咱家没到手的东西,谁也没资格接手。”
姬姮一下起身,“他是父皇留给陛下的,你杀他就是违逆君上!该死的是你!”
陆韶呵一声,抽出匕首扎进安雪麟的手背。
“啊!”安雪麟剧烈挣动着,他的右手废了,往后再也不能写字,他凄厉着,“……陆厂督,本官和你无冤无仇,殿下是本官光明正大抢过来的,你不服那是你技不如人!你就是杀了本官,殿下也看不上你!”
陆韶拔出匕首,带出的血溅到他脸侧,让这原本俊美的轮廓添了几分可怖,他像是厉鬼显露在人世,见人就杀。
安雪麟几近昏厥,陆韶一把薅住他的头发扯起来,他把匕首上的鲜血抹到安雪麟脸上,愉悦道,“你怎么会跟咱家没仇呢?当年咱家被你父母抓起来做苦活,吃不饱饭睡不好觉,南京饥荒时,你父母还想吃了咱家,他们运气好,早死早超生,但咱家的仇没报,咱家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他凑到安雪麟耳边笑,“你和长公主殿下串通一气,意图将咱家困死在关中,新仇旧恨加一起,咱家要你一条命不过分吧。”
随着这话,他手中的匕首送进安雪麟腹部,安雪麟浑身一震,瞬时错愕的低下头,鲜血涌出来,他疼的麻木,只身体脱力摔回地面,他的眼神逐渐涣散,陆韶的脸慢慢在他眼中模糊,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死的这样窝囊,他有一腔报国热血,即便死也该是将向徳党驱逐出朝堂后再了却余生,他是卑鄙,和姬姮一起坑害陆韶,但陆韶该死。
奸宦比向徳党更可恶,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他终究太倚重姬姮,怎么就轻信她能处死陆韶,她狂妄天真,他竟也信了。
或许是美色惑人,他贪图美人,因此蒙蔽了自己的良知和双眼,他自诩忠臣,到头来却陪着公主做了蠢事,临到死背上奸佞的骂名。
都是他自找的。
陆韶静看着他断气,那匹马仰头长嘶,陆韶哈哈大笑,他勾起安雪麟的尸首拴在马背上。
抄手一拍,那匹马安分下来,陆韶牵着马走到门前,拉开门将其交给了缇骑,“拉着他绕整个燕京城转一圈,咱家要让百姓们看看,祸害大魏将士的狗贼是什么模样!”
缇骑便将马牵走,陡时便听见院里老人的哭嚎声,陆韶在关门前撂下一句话,“把那老头轰出去!”
他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先前遭受过的苦难和欺骗都告诉他,善良只会让他卑贱。
他快要关门时,扭头就见姬姮朝门边扑来。
陆韶啧啧两声,手极快的闩上门,她想逃出去的机会霎时成空。
姬姮张开双手扯他,“让开!”
陆韶抬手搂上她的腰肢,不掩痴迷的望着她,她的五官素来出彩,着了胭脂水粉后,尤为娇艳,她身上的香也叫这浓重的香粉味掩盖,她梳着妇人头,言行举止间没有妇人的一丝温婉,她哪里适合这样的妆容。
陆韶取出来帕子往姬姮脸上擦,擦的很用力,她的脸都被擦红、擦疼,她难以扼制汹涌上来的怒火,劈手对着他的脸欲扇。
陆韶眉际浮现凶狠,径自将她摁在门上,另一只手变本加厉的擦着她的嘴唇,直擦的那唇破了,他才满意,又瞄到她头上的凤冠,当即扯下来抛地上。
青丝披散,她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姬姮手脚不停的往他身上打,陆韶扣住那两只手腕直接将她拎起来,突然揪住她的喜服面露诡异笑容道,“他碰过殿下吗?”
姬姮抖着唇大骂他,“你个杂种!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本宫?”
陆韶面带着轻浮,并没有回答她这句话。
他拉开门,搂着她出去,几乎是脚不沾地,飞快的越过堂屋,冲出安府,不顾路人的眼神,也不顾她在怀里挣扎,闯入长公主府,他把姬姮带进拙枫园,手开始扯她身上的喜服。
姬姮仅剩的那点理智都被他这疯魔的举动磨尽,她的脸面丢尽了,她被一个太监大庭广众之下搂在怀里,她无法忍受这样的屈辱,“你放开本宫!滚出本宫的府邸!”
他还在扯,扯了她的外罩上衣,又扯她的下裳,她终于知道怕了,眼泪不停往外淌,颤着声放狠话,“本宫要将你碎尸万段!你去死!你去死!”
陆韶将她拽进屋,手掐住她的脖子,凶恶的弯唇笑,“我没死成,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他从不敢对姬姮面前显露坏的一面,他一度以为,哄着她疼着她,迟早有一日他能代替先帝成为她心上最重要的人,可惜那都是他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