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英杰
第一章
1
辽冀城是个风景秀丽的山城,也是我的故乡。我之所以离开这里前往千里之外的金陵,只是因为自己做过的一个梦。确切的说,是一个春梦。
我叫谢一流,我的外公是辽冀城最大的山庄——和顺山庄的庄主。和顺山庄很大,很美,可我却连一天也没有住过。
因为我的外公不喜欢我。确切的说,是不喜欢我的父亲。因为他就算想到猪会上树,也不会想到我的母亲,他的女儿,堂堂和顺山庄的三小姐,会下嫁给一个农夫。
这件事每次回想起来我的外公也会恨的牙根痒痒,我的父亲则会笑到脸抽筋。
2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话说当年我的母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可因为我外公和我母亲太过挑剔,一直到红娘和媒婆踏破了山庄的门槛,也没有看中一个合适的人选。
最后我外公干脆来了个江湖中最直接也是最行之有效的招亲方法——比武招亲。
招亲的那天烈日当头,酷暑难耐。用我父亲的话说,是一个除草灭虫的好日子。
但就算是烈日酷暑,也抵挡不住人民群众去看热闹的热情和对做上门女婿的强烈渴望。不到半个时辰,擂台就已经被磨拳擦掌和翘首企盼的人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父亲那天正在田里除草,当他的好友二狗告诉他城里有热闹看时,当即毅然决然的扛起锄头奔向了广大民众聚集的地方。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我父亲根本就不懂什么武功路数,只记着当天台上的人打的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前面的人刚倒下,后面的人就迫不及待的上去,接着再倒下。
台上的人拼命的打,台下的人玩命的喊。这种场面一直到一个金发碧眼的番邦人出现在擂台上为止。
那个番邦人不出一柱香的工夫就接连放倒了数十人。而且被他放倒的人没有一个再能站起来走路的。
好厉害的功夫!好歹毒的功夫!
“还有谁……干(敢)上赖(来)?”番邦人看台下再也没有人敢上来打擂,就用欠砍的汉语挑衅道。
看着台下再也没有人敢上来打擂,我外公急了。他心里想:怎么也不能把女儿嫁给一个番邦人啊,那传出去和顺山庄不是颜面扫地吗。要不是当初说了打擂者不问身份出身,他恨不得马上把那个黄毛佬给赶下去。
3
英雄往往最关键的时刻挺身而出。当再也没有人敢上台打擂时,我父亲站了起来。
我父亲家八辈子都没有人懂武术。我父亲虽然有一身的蛮力,但平时除了用来干农活之外,连杀只鸡都不敢。那他为什么要挺身而出上台打擂呢?是色迷心窍还是有崇高的民族荣辱感?
都不是,其中原因还要从我祖父说起。
我们家祖上在我父亲之前都是经商的。话说我祖父当年和一个波斯商人合伙做一笔大生意,结果被其算计。亏的血本无归,债台高筑。从此家道中落,最后不得不变卖了祖宅,带着我父亲从城里搬到了城外,守着几亩薄田过活。
所以我家和那个波斯商人属于世仇。
其实不单单是波斯,番邦有很多国家的人都是金发碧眼。再者说台上的黄毛佬就算是波斯人,也肯定不是害的我祖上倾家荡产的那个。
可要怪就怪他倒霉。他是我父亲有生以来见到的第一个番邦人。
一直以来传说中“仇人”今天却活生生的站在了眼前,我父亲三步并做两步拎着锄头就奔到了擂台上,不管三七二十一举起锄头便打。
当日来打擂的人不乏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那个黄毛佬能够三下五除二的将他们悉数放倒,足以证明他功夫的高强。
他可谓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可他倒霉就倒霉在十八般兵器中没有锄头。
他正在仔细分辨打向他的是什么兵器时,怒火中烧的我父亲已经冲到了他面前,大吼一声:“黄毛鬼,我日你先人!”
黄毛佬因为搞不清打向他的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有多大的威力。为了稳妥起见,他选择用手把打向他头顶的锄头接住,想看看是什么构造。而此时我父亲突然的那一句怒喝,吓的他握锄的手不禁抖了抖。
这轻轻一抖,可要了亲命。
那把锄头平时的作用只是锄草。今天我父亲将它像镐一样抡起来砸向那个番邦人,又被对方牢牢的握住。
这把锄头的“有生之年”哪里受过此等力道,当时上面锄草时日积月累依附着的土块被震的纷纷下落,铁制的锄头与木制的锄耙分离,直奔黄毛佬的脑门飞去。
那个黄毛佬正瞪圆了眼睛研究锄头的构造。上面震下的土块将他那双大蓝眼砸个正着。吓的他赶紧用手去揉被迷住的双眼,大叫一声“麦疙瘩(MyGod)!暗器!”就被飞来的锄头砸的脑袋开了花。
那个黄毛佬出门时一定没看中国的黄历或忘记向上帝祷告,不然他怎么也不会在打倒了那么多高手后惨死在劳动人民的锄头下。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