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帐外又传来欢叫声。
“报!”士兵禀:“沐将军斩杀了霹雳斧刘定松!”
清尘笑道:“爹手痒痒几天了,这会终于可以松松筋骨了。”
宣恕笑了一下,冷不丁问道:“清尘,你为何对安王有成见?”
清尘默然片刻,回答:“当日交换爹回来,他在阵前,假模假式地端出剑,要我爹刺还他一剑……爹的为人,磊落而重情,安王先是柔声劝降,后又好生款待,然后在娘的事情上,又情真意切地解释,临分别的时候,还来唱那么一出假戏,他分明就是把握了爹的弱点,知道爹嘴里不说,心里顾念情份,定然是下不了手。而且以爹的声望,就算爹知道是假戏,也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真的刺他一剑,好叫天下人说爹不如他诚恳大气?!”
“惺惺作态,也是一个伪君子。”清尘瘪瘪嘴:“没办法对他印象好。”
宣恕看着他,低声道:“只怕还有一个原因吧……”
“没有了。”清尘断然道。
“有的,”宣恕毫不留情地点破:“你娘的事,在你心里始终是个结。她曾经做过安王的夫人,你就老不舒服……”
清尘默然片刻,不悦道:“是又怎样?!那我讨厌他还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他强抢民女,强抢人妻……”他反感地说:“讨那么多老婆,就是令人讨厌!”
“他老婆多,关你什么事啊?”宣恕好笑着,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教过你的,看人看事看问题,都要公正,不要带任何个人感*彩,否则就会偏颇,失了公允。”
“知道了。”清尘拖长声音应道。
宣恕叹口气,提示道:“安王这次进犯,你要好好想想缘由。”
正说着,士兵跑来报告:“少主,秦阶二子秦虎在阵前直呼大名,要你亲自出战!”
清尘和宣恕对视一眼,而后悠然一笑道:“让我最后再来逼一逼秦阶吧。”他起身,郑重地戴好头盔,取戟在手,扬声道:“宣伯伯,我去也——”
阵前,沐广驰策马,喊道:“秦虎,你要战便战,磨蹭什么?”
秦虎回答:“这次我秦军出兵,是要为我三弟秦豹报仇,杀秦豹者沐清尘,你要是为沐家军考虑,就该早把儿子交出来!既然你不肯交,非得逼我们打,那也该是你儿子来应阵!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找别人,就找他!”
“你小子就是知道打不过我,才咋咋呼呼个没完!”沐广驰低沉道:“废话少说,今日他不出战,你要等他不如退兵!”
“我就是退兵,也围死你们!你当我不知道,你们的给养,最多还可以坚持五天,到时候,你们就只能喝江里的水,”秦虎揶揄道:“对了,我都忘了,你们还可以用大船下河捞鱼吃啊……”
“把沐清尘叫出来!”秦虎喊道:“杀我三弟,打伤我四弟的帐,老子一块同他算!”
“小子你休得张狂,你爷爷我来了!”一声大喊,清尘骑马跑了出来。
“这里没你的事,”沐广驰侧目,看着清尘,低声道:“出来干什么?回去!”
清尘嘻嘻一笑:“你亲自出阵淮王都不现身,还是让我来逼他吧!”一策马,冲出阵去,喊道:“秦虎,我要叫你今日死在自己的锤下!”
秦虎飞马过来,挥锤便打!
清尘戟杆一挑,轻巧避过。
“你小子就是娘娘气太重,从来不敢接重招!”眼见自己的大力好像打到了棉花上,一身的劲都使不出,秦虎恼了,挥锤再来,奚落道:“老子要掳了你送到阴曹地府去我三弟做男侍!”
清尘闪开,再用戟棒劈打秦虎的胳膊,嘴上也不饶人:“除了一身蛮力你还有啥?!狗熊样的!”
秦虎气得要死,加快了速度,两只手左右开弓,左横锤,右横锤,使出一套流星打发来,哼哼道:“看老子砸扁你!”
清尘左躲右闪,还是肩上挨了一下,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银铠甲上圆形的肩撑板就瘪了下去。清尘就势一侧身,秦虎的飞锤贴着鼻子尖甩了过去。反手就是一戟回过来,对着秦虎的腰板狠狠一抽,秦虎大叫一声,身子一措,似乎打得很痛。
再回马过来,秦虎不再说话,只是虎着一张脸,咻咻地喷着怒气,伸手顶锤直击!清尘脖子一转,刚刚避过,没想到秦虎的锤就在肩膀上收回来,狠狠地往回一带,众人一声惊呼,以为清尘会遭暗算,没想到清尘脑袋一扭,顺着他的锤在脖子上绕了一个圈回来,然后安然无恙地往后一样,彻底化解了这一招。整个动作非常连贯,就好像是在推磨,秦虎的锤子是磨,而清尘的脑袋是磨柄,跟着转过去,看似重重的一招,始终是跟着惯性打转,须臾无碍。
单凭力气是占不到便宜的,秦虎小眼睛一转,计上心头。他策马过来,两相出招,左手从上举锤而砸,右手则从旁边横锤过去,只巴不得把清尘挤向一个中点,然后一举毙命。清尘顺腕一翻,长戟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