乕卞昶快手接住盘旋一圈回落到自己手上的剑鞘,旋即露出无辜的表情,耸耸肩道:“我孤身在那个小的空间,一切事情都只能靠自己,这是用来抓痒的。”说着,他还特意做了个抓痒的动作。
“……”阎七汗颜,有必要用那么帅气的剑鞘去包装一个不求人吗?
“嘿嘿……”忽然响起青狐老鼠似的窃笑声音,阎七冷眼瞥过去,虽然被她救了一命,但青狐忍不住戏谑笑道,“七七,这么丑的玩意,你都舞得那么帅气,实在了不起。”
阎七顿时像朵焉了的花,一脸无趣把手中的“剑”丢还给乕卞昶,尽量降低存在感,轻声道:“我路过,你们继续。”
说罢,她快速转身离开,有上一次摔泥潭,这一次武不求人,吖的,两万多年的脸皮都在墨之阕跟前丢尽了,虽然不记得他的脸。
青狐连忙爬起来,快跑几步,随即跃到她肩上。
乕卞昶快手接住她丢回来的不求人,快而利索将它收回剑鞘里,双手抱剑朝他俩拱手作揖笑道:“在下乕卞昶,初来乍到,幸会幸会。”
没等他俩反应,他又忙扬起握剑的手,吆喊一声:“小七主子,等等我!”说着,快步朝她追赶上去。
还愣在原地的乌雀和白雀不约而同看了眼他们离开的背影,再收回目光看向墨之阕和修驰狱,顿时如坠云里雾里,这是什么情况?
月亮把身影拉得斜长,离开皇宫的阎七气呼呼走在前边,现在她才察觉自己被算计,这乕卞昶哪里知道谁是墨之阕,他故意说要问渡劫的事情,就是让她给他带路。
笨,实在太笨了!
抱剑跟在后面的乕卞昶还饶有余兴地回味刚才的战斗,喃喃笑道:“原来这就是墨之阕,不过如此。”
闻言,阎七旋即止住脚步,回过身来睨向他试探问道:“刚才为何与他们大打出手?”
乕卞昶放慢脚步,唇畔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弧,稍微眯起的眼如天上的弯月,理所当然回答:“这个修驰狱对你虎视眈眈,墨之阕又是你的目标,如今你因渡劫仙气不足,作为你的贴身保镖,我自然要先行一试深浅,才能拿捏准确。”
“说得倒是合情合理。”阎七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依然有些严肃。
“这是事实嘛。”乕卞昶瞅了瞅她眸子里的质疑,略带半分委屈道,“我是真心实意把你奉为主子的,绝对没有任何阴谋诡计,更加没有报复你的任何理由。”
解释就是掩饰。阎七压根不相信他的话,张大掌心露出那颗凌波叶戒指,微笑道:“好,我相信你的话,你先回去吧。”
心里话却是:等你进去了,即刻找妖王把你封印起来!
乕卞昶看了眼她摸在左耳紫星坠子的手,轻敛带着欢喜的眸色,翘抱双手笑道:“我已经在那个小地方屈身万年,既然出来,就决不回去。”
“嗬。”阎七轻哼一声,与他那般翘抱双手,沉声道,“我是你的主子,你就该听我的吩咐。”
乕卞昶稍作思忖了会,摇摇头,不以为然道:“你虽是我的主子,但我不喜欢愚忠,
除非你提出的要求合理,否则我不会遵循。”
“……”阎七骤然满脸黑线,好傲慢的才!
一会儿,乕卞昶莞尔笑道:“或者,小七主子你可以亲自到戒指里了解一下情况,到时候自然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再回去了。”
“七七别上当!”蹲在她肩上的青狐,碧绿的眸光旋即露出半分自以为嘚瑟的睿光,迫切提醒,“他这是故意糊弄你进去,然后让你永远出不来!”
“啧啧啧……”乕卞昶轻啧几声,看向青狐,无奈摇头道,“身板这么小就罢了,没想到心眼更小。这么没有技术含量整蛊办法,适合我用吗?”
“……”阎七汗颜,好拽的才!
“你心眼才小!”青狐鼓起泡腮,不爽反驳,“七七,他突然跑出来,准没好事,一肚子坏水,灭了他!”
阎七没有理会他俩的吵闹,仍打量着乕卞昶,微笑问道:“既然切磋过了,在你看来,墨之阕如何?”
乕卞昶放下翘抱的双手,浅笑道:“模样稍微比我俊俏一点,武功却在我之下,不足为患。”
“脸皮挺厚的。”阎七眯眼笑道,这家伙还直接把修驰狱晾一边了吗?
乕卞昶轻作点头,二指夹着刘海轻捋下来,微笑道:“不厚,只有两尺九寸,还差一寸才到三尺。”
“……”阎七无语,好恬不知耻的才!
“……”青狐冷眼瞥他——若论厚脸皮,上天入地,当数他一个了!
懒得跟他废话,既然现在灭不了他,忍,阎七默默转身继续前行。
见她转身离开,乕卞昶即刻跟上她的脚步,走了两步,他又下意识扭头往皇宫的方向看了眼,在心里默念:这就是墨之阕,不过是一个稍微厉害的半仙,有何惧?啊煊。
啊煊,即九重天少尊陌祁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