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老尊圣君有意将圣尊之位传给陌祁煊,还特意在凌华仙子和娥青仙子两位女上仙之间选其一为准圣后,岂料,陌祁煊非但不接受这样的安排,还跟老尊圣君大吵了一架,此事九重天早已传遍。
只是,众仙不知道的是,陌祁煊与老尊圣君争执,并非为了魔界的琴心公主,而是以为阎七,他要娶阎七为后。
此事,被无缝不钻的华跌八卦到了,听闻老尊圣君妥协让步,要陌祁煊与阎七双双下凡渡劫,若是在约定的时间里渡劫成功,则同意他们的婚事,否则,陌祁煊只能在凌华仙子和娥青仙子之间选其一。
得知此事后,华跌心里痒痒的,唯恐不能参与到这件事,忽然想起昆桐七仙千年一渡的日期难得相近,且之前也有过约定要一起渡劫的,于是在老尊圣君还没下令让阎七渡劫之前,率先提出七仙渡劫。
“原是如此?”断手似懂非懂叨念了声,瞅向御长兴还有本分冷色的脸,纳闷问道,“少尊甘愿为了七七与老尊圣君顶撞,为她下凡渡劫,你为何恼他?”
毕寒生气还能理解,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嘛。
御长兴深呼吸,向前走了两步,沉默了片刻,别有意味问道:“你可还记得,一千年前,我们一起去北海玩耍,回来之后,阎七竟记不得在北海的事情了。”
断手若有所思点头,说来此事诡异,那时昆桐七仙一同前往北海玩耍,与北海的众仙相聚甚欢,北海龙王还有意撮合他的长子与阎七,后来阎七中途离席。
回到昆桐以后,与阎七谈起此事,她却完全记不得曾去过北海了,后来,他们以为是她怕北海龙王被缠着她做他的龙媳,才故意说忘了,才不了了之。
“还有八百年前的蟠桃宴……”御长兴轻迈脚步,娓娓道来,“那是初次,老尊圣君要少尊迎娶娥青仙子,阎七在宴席上喝得酩町大醉,大闹了一场,酒醒后,也是什么都记不得了。”
“她不是喝醉忘了吗?”断手理所当然反问道。
回想那个时候,至今仍能捏出一把冷汗来。
八百年前的蟠桃宴上,老尊圣君有意将娥青仙子许给少尊陌祁煊,也不知怎么的,阎七喝了个酩酊大醉,破天荒大耍酒疯,非要华跌去亲娥青仙子,还要冥蛊跟凌烟仙子成亲,缠着铭衫死活要他跳舞,生生把蟠桃宴给砸了,娥青仙子与陌祁煊的婚事便不了了之。
她醉了整整三个月,醒来的时候一塌糊涂,什么都不记得。
幸好,老尊圣君念她喝了仙娥拿错了百果仙寄存在娥青仙子那里的烈酒,才耍的酒疯,并没有追究此事。
好像后来还有几次,阎七不知道怎么就忘记了一些事情,他们觉得并非什么大事,才没有追究太深。
“当然不是。”御长兴重重低念了四个字,回过身来对上断手的双眼,目光里添了半分冷怒,一字一顿道,“她是被刻意
抹去了记忆。”
“谁?”断手试探追问,阎七可是九重天的上仙,法力深厚,谁能懂她的记忆,而且还瞒过了他们。
御长兴旋即噙上一抹轻嗤冷笑,别有意味反问道:“放眼仙界,谁懂得操控记忆之术?”
“少……尊?”断手小心翼翼低念了两个字,迟愣了片刻,他又忙摇摇头说:“可是,他虽厉害……他也不能……为什么……”
一下子,他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放眼九重天,能操纵记忆之术的唯有陌祁煊,他的法术虽深不可测,但阎七的修为也不低,怎么可能一次又一次被他抹了记忆,而毫无察觉了。
御长兴看出了他的心思,沉声道:“日月流星坠子,它,就是让七七失去记忆的罪魁祸首。”
“日月流星坠子?”断手讶然道,情绪太过激动,生怕惊动了营帐里边的,下意识往营帐的方向看了眼,忙稳住情绪,收回目光,走到御长兴的身旁,小声问道,“你的意思是,日月流星坠子是少尊送给阎七的……不不不……”
他忽然有些混乱了,一时半会没能理顺清楚。
两万多年前,毕寒遇到了记忆一片空白的阎七,将她带回了昆桐仙山。自从她出现在他们跟前开始,那双日月流星坠子就从未离开过她,据她所说,那是她与生俱来的东西。
若日月流星坠子是少尊赠送给阎七,刻意压制她记忆的法器,那岂不就是说,两万多年前他俩就认识。
但是,时至今日,阎七还是自认从未与少尊陌祁煊见过面。
“那……他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抹掉七七的记忆?”断手纳闷问道,“此事,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御长兴轻敛眸色,别有意味道:“所有的谜题,唯有等拿下日月流星坠子,让七七彻底恢复记忆,兴许就能解开了。”
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曾经看见阎七跟陌祁煊独处,后来,他特意揶揄她,她却说从未与他见面,看迷茫的样子,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