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走了。
我明确着这样的事实。
她的气息已经淡得飘离得我快感知不到了——多少带些伤疤一样的残遗——很简单的道理,既然这样那她就是走了,就这样。
这样的事实是无法更深一步证明的,就像我叹出的那口气。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感到失落,不,恰恰是知道,答案已经隐在心底了,我仅仅是不想承认罢了。
我不想承认——而又无可奈何。
事实一直在明面上:她走了,我失落了。
很离谱的因果关系。
许是游离的孤独者踏入常世逃离死地的小小尝试的…又一次失败吗?
我不知道,不然我也不会在乎。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进了里屋,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瓶酒,咕嘟嘟地灌进肚子。
啊,比起别的什么,这才是季节的味道吧。
麻痹人心的鬼之水。
之类的。
我把零式从水桶里拔出来,接着翻出了窗子。
眼前的空气欢悦地舞动着,一如大妈的舞姿。
白昼之兽的爱抚呢~
嘁,大妈的舞姿才不值得感慨。
双腿迈动,循着记忆里去往铃奈庵的道路,顺带躲一躲道上的水洼。
我要去找铃,毕竟有着昨天的约定。
若没有麟的突然袭击的话,我现在应是在和铃乱窜。
或者说,我带着铃乱窜。
都差不多了。
倒不是说我对麟的造访有所埋怨,我不过是在叙说一个事实。
更何况,她把我出去的兴致打散了大半——这也是事实。
啊,这样说又有些埋怨的意味了呢~
…唔,那个家伙是?
“啊~碎梦小姐又来赚钱了啊。”
一个男人坐在屋檐的阴影下,对着一个女孩儿说道。
那女孩儿个子不高,也就比主君高上一点,而且仅仅是一点,褐色的短碎发,淡蓝色的布衣布裙,因为背着我我看不清她的面貌。
妖怪…
女孩儿冲那男人摆了摆手,说:“少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我不过是个普通的赌客罢了。”
她的声音有些发哑,不过仍旧带着青春少女的甜意,压低的语气更显得老练。
女孩儿说完,她越过了男人,径自拉开了门,走了进去,然后反手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