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头却几乎要撞在宋宁默怀中,只见他大步大步的走了进来,“怎么回事?”目光落在地上的叶子衿身上,心中陡然一惊。立刻冲了过去,将她横抱了起来,放在炕上,拉上了被子。视线落在她血淋淋的手掌之上,心头陡然一紧。
不多时,就有丫鬟带着大夫急急忙忙进门来。
宋宁默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苍白的脸,眉头拧成了一团。
待到叶子衿醒来,已不知是何时,只见窗外黑漆漆一团,想必时候已经不早。一抬眼,便见宋宁默斜倚在炕头,烛光在他侧脸上打下了浓浓的阴影。叶子衿见着,有些心酸,伸手就想去触碰他的脸。
只是,手腕却被他的手,死死压住,“不要动。”宋宁默看起来有些疲惫,一双眼睛却是闪闪发亮。
手掌已经被包扎过了,白白的纱布厚厚缠了一手,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叶子衿抿了抿嘴,哑声问:“你回来了?”宋宁默微微颔首,轻轻托住她的手,“伤口不深,流了不少血,只是因是在夏日,容易发炎,须得格外小心。”
叶子衿点头,仰面看了他许久许久,四年来,二人日日相对,彼此的容貌,早已铭记于心。叶子衿似乎还看不够似的,一点一点,从他的额头,到下巴,都要细细看过。这是她的男人,她的夫君!
“怎么了?”宋宁默见着她神色有异,心中泛起了不安。
第一百六十九章 此生(二)
第一百六十九章 此生(二)
“对不起。”叶子衿垂下了头,眼中酸涩,“我又拖累你了。”
“说什么傻话。”宋宁默小心翼翼的避开她受伤的手,将她揽入了怀中,“是我回来的太晚了。”叶子衿静静的依偎在他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下震动着自己的耳朵,闭上了眼。
并无睡意,只是想这样静静的躺在他怀中,就好像这世界上,此刻,惟剩下彼此二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宋宁默一动不动,任由她躺着,嗅着她发间的清香,也觉安神。叶子衿又慢悠悠睁开了双眼,看着那明晃晃的灯光,伸手去触碰他光洁的下巴。“宁默,我是不是很自私?”
“怎么?”宋宁默身子一僵,直直望入她的眼中,“是我负了你,当初说过不问政事,和你平平安安过一世,到最后,打破誓言的人,是我自己。”叶子衿仰面,细细看着他的眉眼,拉着他的大手覆在自己面颊上,在他略显诧异的目光中,吻上了他的唇。
宋宁默不过有片刻怔忪,转瞬之后又用比她更大的力气,紧紧将她抱住,双唇上下探索着,几乎疯狂。说起来,二人已有好些日子不曾这样欢好了。叶子衿心中顿时潮湿一片,用完好的那只手,在他背上上下摩挲,口中不住呢喃:“宁默,宁默……”
宋宁默仍有一丝理智,只记得不去碰她受伤的手,而后一扭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叶子衿将受伤的手平伸在炕沿外,另一只手悉悉索索的去解他的衣带。只是一只手,颇有些不便,解了半天也没个由头。
宋宁默却也不帮她,只是狂热的吻住她的唇,一遍又一遍的,轻轻重重的啃咬。叶子衿猜想自己的唇瓣必然红肿了起来,至于明日能否见人,不在她考虑范围以内。她只是尽力迎合着他的热情,紧紧相贴的身子,能清楚的感应到彼此的温度,还有他的剑拔弩张。
夫妻多年,对于彼此的身子,再了解不过。
也不过三下两下,轻而易举的撩起了他的情动之处。再也忍耐不得,宋宁默一把扯开了衣襟,又去拉扯她的衣裳,只是到底顾念着她的手,留了几分余力。衣衫尽褪下之时,他挺身而入,似乎失了往日的耐心。
叶子衿一遍遍的迎合着他,努力贴着他的身子,感受着他在自己体内的跳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暖流,将她送上了九霄云外。
“宁默,你去吧。”叶子衿搭着他汗涔涔的肩膀,低低喘息,“我要守着这个家,你却要守着这个国家,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宋宁默身子猛地僵住,滚烫的呼吸渐渐泛冷,“你说什么?”
叶子衿软软的躺在他臂弯,“我不拦着你了,你若是想上战场,便去吧。”宋宁默双眼紧紧锁住她的眼,隐隐含了几丝痛惜,“子衿,我……”“不必多说了。”叶子衿捂住了他的唇,“再说下去,保不住,我就会后悔了。”
“对不起。”宋宁默垂下了眼,神色黯然,“我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我们谁也没有对不起谁。”叶子衿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了下来,浑身上下抽不出一点力气,“你多年习武,为的,不就是这一刻么?男子汉大丈夫,自然要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是不是?”
宋宁默揉了亵衣替她擦拭身子,“建功立业,不过是过眼云烟,我知道想替夕暮,守着这江山罢了。”叶子衿身子倦到极点,精神头却格外的好,不多时,双腿又缠上了他精瘦的腰肢。
宋宁默神色一僵,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子衿,你……”叶子衿垂下眼,只看见那处的昂扬,“再累些,睡得更好。”宋宁默抱着她坐了起来,将她的后背抵在软软的大迎枕上,柔和的进出,“子衿……”
红罗帐,一夜缱绻无眠。
“让我替你画一幅画吧。”叶子衿双手搭在他肩上,“日后,想起了,也能看看你。”哪怕他的容颜早已被刻在她骨子深处,却仍旧想要固执的,留下他此刻的眉眼。宋宁默在窗前坐了下来,单手搁在案几上,另一只手放在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