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兮进去的的时候正听得商若雯在说,“只盼着身子好了,能给四爷怀个哥儿,这才不负娘这般疼我。”
“你们还年轻,也不急在一时,你这孩子就是心思太重,所以成日里才汤药不离。”
“这些日子已经不喝药了,都是兰表妹给我弄的药膳,吃了倒比汤药还管用。”
“可不是,前儿兰姑娘给我的方子,我回去让顺儿媳妇照着吃,她直说管用,夜里再不惊醒了。”顺儿媳妇是袁嬷嬷的大儿媳妇,一年前生孩子落下个夜里惊风的症候,吃了多少药不管用,想不到商若兰一张药膳单子就吃好了。
清兮撇撇嘴,可不要成兰神仙了。
太夫人见清兮进门也不说话,知道她还是心里不喜商若兰,只对她招招手,拉到身边,摸了摸她的脸颊,“看来昨儿睡得好。”
“是。”清兮这才笑了笑,“娘刚才同四弟妹说什么,那么高兴?”商若雯不就是要点着自己的痛处说么,清兮倒不忌讳自己撕开伤口来看。
太夫人脸色变了变,“说兰丫头的亲事呢,过些日子武勋侯家老太太寿辰,我想着带兰丫头也去。”
“这也好,不过武勋侯家的老太太最是挑剔。”清兮皱了皱鼻子。
太夫人好气地捏了捏清兮的鼻尖。
一时,太夫人让二夫人和商若雯自回院子用饭,单留了清兮和商若兰在上房用饭,商若兰说什么也不肯坐,等太夫人装作发怒,她才半侧着身子坐下,端的讲理。
“都说是当在自己家里,兰丫头以后如果再这样,可就别来我这儿了。”太夫人假意怒道。
商若兰红了眼圈,“兰儿知道太夫人疼我,只是想着我爹这会儿还在牢里……”
“你别哭,你爹的事我同老大已经说过了,他会看着办的,你只放宽心,圣上素来最是惜人命的。”
清兮见商若兰哭得伤心,也不多话,将自己的手绢递了给她。
午后,清兮赖在上房睡午觉,太夫人才拉着她道:“今儿你就做对了,兰丫头一个孤女住在咱们家,若是对她不好,没的被别人在背后戳脊梁,何况她是若雯的表妹,你们若相处好了,你同若雯那里……”
清兮咬咬唇,“我知道是我先对不起她,可是我……”
太夫人一想起这事心里就最是难过,摸着清兮的头道:“好了好了,你这丫头,这辈子就会让我操心。”一时,太夫人想着自己去后,两房分了家也就罢了。
末了,太夫人又道:“老大跟我说,等你过了生,就要搬回兰薰院住。”
清兮娇羞地笑了笑,“廷直哥哥的事我可管不着。”
“我只是嘱咐你,待他搬去,可别像在我跟前一样使小性子,男人家总是没那么细致,能纵得你。”
“是,不过廷直哥哥若欺负我,娘可还是得向着我。”清兮又赖了会儿,同太夫人说了些京里的趣事,这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