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以上所述皆是事情的表相,至于当年一向不对付的陆相东襄王一脉,为何会突然结盟共同推当时未满十五岁的赵懿即位,其中的真正原因,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家里还有一个人?”沈倦结结巴巴道。
“唰!”一道明黄色的密旨出现在他眼前。
明隐懒得与他废话,直接给他看了眼圣旨,随即便开门见山道。
“现在,我来问你,长公主不在此地,到底是去了何处?”
如今陛下龙体欠安,现在整个大邺,不希望长公主回宫的人实在太多了。
他此行虽是受的皇命,但因为只是探路势单力薄,所以依旧是小心行事。
本来此举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却没想到,白日里他在沈家附近观察,竟还真发现周围有不少暗卫存在。
他没有打草惊蛇,暗自查探了一番沈家的情况,竟又发现,沈家如今只剩下四人,长公主不知所踪。
这接二连三的反常,不得不引起他的警惕。
白日里沈家眼线众多不好接近,这才有了如今他趁夜探查沈家一事。
“啥?你……你说我二妹是公主?”看着那张绝对没人敢作假的圣旨上白纸黑字的内容,沈倦惊的眼睛都瞪大了。
“你们没搞错吧,我二妹是公主,我怎么不知道?”他跟沈念一起长大,整整十几年了,也仅仅只知道沈念是父母十多年前从外头抱回来的孩子。
他虽然知道沈念不是父母亲生的,但也没人告诉她居然是公主啊!
公主?公主?
想到过去自己在家老欺负沈念的事情……
完蛋了完蛋了,他居然敢跟公主打架,偷公主的银子,还无数次弄坏公主亲手做的木雕……
他现在马上跪地磕头还来得及吗?
沈倦简直欲哭无泪,想到沈念还身陷囹圄,至今被囚禁在东襄王府做世子的小妾,更是替整个沈家两眼一黑。
这都叫什么事啊!
*
片刻后。
“事情就是这样。”
沈倦瑟瑟发抖的蜷在桌子底下,看了眼跟自己一样害怕跪在地上的父母。
“咱们这也是没办法啊,这权贵要借势压人,咱们这些小老百姓除了屈服又能有什么办法。”
“所以呢,你们就任由长公主进了王府?”
闻言,明隐不怒反笑。
“你们到底知不知道长公主殿下是什么身份?”
“陛下如今唯一胞妹,他一个世子,何德何能让一介公主给他做妾?”
要知道,陛下原有的两个姐妹,都在十五年前的叛乱中香消玉殒了。
如今的沈念,是除了陛下以外,唯一纯正的皇室血脉,也是大邺唯一的长公主。
就这样的身份,即便是明媒正娶嫁给他都算是下嫁了,还给他做妾,他一个还不知道能不能继承爵位的小小世子,凭他也配?
长公主给一世子做妾,打的是整个皇室的脸面,面前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他们做错了什么?
作为身边人的明隐几乎能够预见,待消息传回京中,陛下会有多么的震怒。
“这其中另有隐情,还请大人明鉴。”
见明隐来势汹汹的模样,知道今要是没个说法是摆不平了,沈父大着胆子道,“当日公主殿下被送至沈家之时,贵人曾告诫我等不可随意暴露公主身份,否则会给公主乃至沈家都招致灾祸。”
明隐微愣,抬眼,“我怎么知道,你这么说,不是在为了逃避责任?”
“贵人有言,若混乱之后大邺改朝换代,沈家便将长公主之事烂于肚中,此生不得重见天日。”
“若没有,大邺的天下依旧姓赵,则等局势稳定,除非陛下亲自派人来寻人,除此之外,沈家依旧不可主动擅自暴露长公主的身份。”沈父不疾不徐的说道。
这几句话,倒是跟陛下之前所言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