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以倒车的方式高速衝下u型坡,因为看不到后方的关係,他仅凭感觉到达至高点,在空中让车头与全身一起翻转,引起现场一阵高呼。
安稳落地后,匡不打算让热潮冷却,接连在与车轮同宽的钢管上只以前轮前进,又凌空飞越过往下的楼梯,最后来到接进l型的上坡道。
没有停留,他直接一跃衝刺而下,来回驰骋在半圆型的坡道上,一下子双脚悬空、下一刻停留在切角上坐车头翻转,最后又衝下坡道,准备做最后一次的大翻转。
匡想像自己像一隻只为飞翔而张翅的苍鹰,张开双臂拥抱万里无云的晴空,只有在这种时候,匡才能体会到自己为什么而出生,也因为享受这份自由而发挥出生命的价值。
这里是他的舞台,他好希望雅人能看看现在的他。
不会吧?匡真的看到雅人在最高处的观眾席,肾上腺素一下子飆涨,却忘了就算是苍鹰也会有坠落云端的时候。
观眾席上的所有人都吃惊地站立起来,更多人一脸害怕地摀住嘴撇过头去,尖叫声此起彼落,匡发觉自己正受到地心引力的驱使而往下跌,自行车的前轮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他只能想办法靠后轮着地,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办到。
摔落地面后,匡只感觉到右侧身一阵痲,一时之间还来不及疼痛,他头晕目眩,在快要昏过去的时后似乎看到雅人着急地飞奔而来。还不及呼喊雅人的名字,匡就失去意识了。
「叫救护车!」雅人对汉娜喊着,随后又改变主意抱着昏迷的匡直衝出场地。
雅人真不敢相信自己才刚来就看到这惊险的一幕,他只不过是因为会议临时取消,间间没事就想说来看一下比赛情形,没想会看到自行车车轮从空中飞出去,这种只有在电影中才会出现的夸张情节。
「可别出事。」
雅人嘴里念念有词,什么上帝、耶穌、阿弥陀佛、就连观世音菩萨都给请下来了,他觉得这件事很不单纯,但现在没空想这些事。
油门踩到最底,雅人往附近的市立医院狂飆。他违停在急诊室门口就抱着匡跑了进去,一直到匡被安稳地送进做精密检察雅人才暂时放心。
回头把车子停好,雅人播了通电话给人应该还在比赛现场的汉娜,「现在情况怎么样?」
汉娜在电话另一头焦急地回应:「目前比赛暂停,已经有相关的人在检察自行车。小匡呢?他没事吧?」
「我不知道,现在还在检察。注意那辆车的检察结果,我怀疑事情不单纯。」雅人烦躁的掛断电话,刚好医生也结束检察从病房走出来。
「轻微脑震盪加上身体多处擦伤,必须留院一天观察。」年轻的男医生跟雅人做更细部的交代,要雅人观察匡接下来的身体状况,有什么不适就立刻通知他。
「他是去参加附近自行车比赛的选手吧?幸亏他的安全装备很足,否则就不只这样了。」医生望着雅人气愤与悲痛交杂的脸,好意的拍拍他肩膀,希望自己说的这些话能够安抚雅人的情绪。
「我们现在要把他移到其他病房,稍后你就可以去看他了。」
「我知道了,谢谢。」雅人点点头,一颗悬盪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了。
他会这么担心一个人这还是头一遭,只能说感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了吗?
另一方面,汉娜他们接到雅人的电话通知,表示匡的状况不需担心。三个人还在极限单车会场,比赛也继续停摆,一旁主办单位请来的摄影师掩饰不住惊愕,对着刚才录到的画面交头接耳着。
「这个人不就是那个经纪人吗?你们知道吗?」
「就是那个三不五时上八卦杂志的阿,他怎么会在那里?」
「这个选手应该跟他有什么关係吧,看他着急的样子想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