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部下军兵占领了城头,正在欢呼雀跃,忽听他这一声命令,都疑惑不解,却无人敢于违抗军令,都怏怏地顺着云梯爬下城楼。
封沙骑马立于阵前,面色冷凝如山。他身边跟着那身穿盔甲的美貌少女,还有一众大将,都用不解的目光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多派兵马,一鼓作气,攻下敌城。
管亥举着巨盾跑到城头上时,却见高顺已然带着部下下城去了,不由站在城头,指着高顺破口大骂,恨他未曾留下,与自己战个痛快。
高顺闻声大怒,叫了几个大嗓门的部下,在城下与他对骂,直骂得管亥狗血淋头,气得面上变色,待要出城去与高顺厮杀,却又被部下拦住苦劝,只得罢了。
头上的箭雨不断地向城中袭来,城头守兵只能持着巨盾,拼命抵挡着箭雨的袭击。
城中士兵拼命地搭制箭楼,想要以此压制敌军的临车上射下来的箭雨,却最多只搭到一半,便被巨大上临车所带车弩射来巨箭,将箭楼撞碎,并将搭造箭楼的士兵乱箭穿身,惨死当场。
管亥命人将后面的车弩送到前面来,却还未及发威,便被头上射来的巨箭将车弩击得粉碎。新赶制也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军的车弩、投石车、临车在城前耀武扬威,毫无办法。
封沙见敌军也没什么本领了,便叫高顺、张辽、慕容林带着亲兵回营歇息,小蛮也被他叫着回营去歇息,只有自己守在城前,监督着士兵们战斗。
中午,高顺诸将又来苦劝,封沙只得回营去睡了两个时辰,众军怕打扰他休息,虽是心中有疑问,也无人敢去烦他。封沙睡了个痛快,起床后再次赶到城前,观看战果。
临车在平原城前足足射了一整天,城楼上满是掉落的箭矢。守城士兵大都躲在隐蔽处,只在敌军派人佯作攻城时才出来守护一下,犹自死伤无数,鲜血流满城头,满城都是血腥味道。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封沙收军回营,将临车、投石车也都推回营去。
在城前,他们点起了大量的火把,派出工兵营在城前挖掘壕沟,管亥在城楼上看着敌军前城池前面的地面挖得纵横交错,满是深壕,足可让敌军在里面自由自在地跑来跑去,直抵城下,却是无可奈何,只能站在城头破口大骂而已。
深夜,在营中睡了一整天的士兵们被将官们叫起来,埋锅造饭已毕,都回帐再次睡觉去了,就算睡不着,也被下令回营躺着,养足体力,以备战斗。
封沙向手下大将们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也自回帐歇息。
寝帐中,那貌美如花的少女乖巧地替他脱下衣甲,服侍他洗涮睡下,自己也褪除衣衫,露出如花似玉般的娇躯,钻进被窝,依偎到他温暖的怀中。
封沙拥抱着这娇小的少女,一阵怜爱心情自胸中泛起,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小蛮将脸贴在他宽阔的胸膛,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樱唇边泛起一丝幸福的笑意,深深地呼吸着他醇正的体香,只愿一直这样下去才好。
想起今天白天大王在阵上的表现,小蛮微微有些奇怪,娇躯微动,想要询问,却又不敢开口。
封沙感觉到她温软滑腻的裸体在自己怀中揉来揉去,知道她心有疑虑,便淡然问道:“小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问我?”
小蛮鼓起勇气,怯怯地问道:“大王,我想问一下,今天你明明可以靠强攻夺取平原的,为什么不多派人冲上城去?”
封沙淡然道:“强攻虽然能让高顺率一部分战士冲进城去,却未必便能在巷战中获胜,说不定在城门前便被敌军消灭了。而且我军进城的都是步兵,白刃战中占不到便宜,一战之后,损失必大。而且,更重要的是……”
小蛮听得入神,见他停下来,不由问道:“还有什么?”
封沙眼中露出深思的神色,淡淡地道:“我在等刘备!”
小蛮奇道:“刘备?”
封沙轻轻点头,解释道:“刘备身在泰山,手握重兵,终究是祸患。现在我带兵来袭他起家的平原,便要逼他带兵来援,若能在此地击破刘备军,斩杀刘备,便是除了一患。若是杀不了他,也要将他训练出来的精兵尽数斩杀于此,那就是断了他的臂膀,近日之内,再不必以刘备为念。”
小蛮这才明白,钦佩地道:“大王神机妙算,小蛮真是猜测不到。”
封沙微笑着拍拍她的头发,抚摸着她一头柔滑青丝,微笑道:“天色晚了,你也睡吧。”
小蛮将脸埋在他的胸前,伸出白藕般的手臂,紧紧抱住他的脖颈,羞涩地微笑着,便似交颈鸳鸯一般,与他共眠。
封沙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封沙忽听帐外似有人声,象是有人来求见武威王,却被守卫士兵挡住了。
封沙披衣而起,随手为小蛮盖好被子,自己大踏步走出寝帐,见一个黑衣人正在和卫兵谈话,见他出来,忙跪地叩头道:“参见主上!”
封沙淡然道:“起来吧。泰山那边,有什么动静?”
黑衣人叩了个头,爬起来恭敬地道:“禀主上,刘备已率三万军离开了泰山,其中有一万是他刚从张饶那里借来的黄巾军,未曾经过系统的军事训练。”
封沙冷笑道:“刘备果然已经动了。他们现在到了哪里?”
黑衣人禀道:“他们连夜赶路,现在已经渡过了黄河,正在朝这边赶来,离此地还有三十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