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爱国也没瞒他,“是。我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丢下我?你别告诉我爸妈。”
村长想劝他别找了,可想到苏家老两口的性子,最终什么也没说,让他自己保重。
挂上电话,苏爱国打电话到派出所,将自己的猜测说了,请他们帮忙安排人验dna。
这个工程量不是一般的大,需要民警要做这些家属的工作,说服他们同意验dna才能进行。
这么多年过去了,许多人可能更想将错就错。验dna可能会导致家庭关系出现裂痕。
民警那边沉默许久,最终答应会安排人验血。
周末,苏爱国去火车站接人,将七人带到工厂。
两百块钱的暂住证,一百块钱的介绍费,再加上火车票和生活费。这一趟出来,身上少说要也得带四百块钱。几乎是一家人种地两年所得的盈余。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她们每个月的最低工资有250,要是肯加班,一个月能拿300。两个月就能把花出的钱赚回来。而且她们还不用像其他盲流那样东躲西藏。
苏爱国让她们安心在厂里工作,出去逛街一定要带三证(暂住证、工作证和身份证)。
工作证是进入工厂后由厂里发放,无需苏爱国帮忙办理。
这次来的七人都是结婚成家的媳妇,得知她们被分到一起齐齐松了一口气。
向苏爱国道谢后,她们就拎着包袱进了厂。
苏爱国回了家,将一半费用交给女儿。
苏以沫问他,“还有人要介绍工作吗?”
苏爱国摇了摇头,“暂时没有。这次七个也是好不容易才凑出来的。村里人攒钱不容易,一次要花这么多钱,他们不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
其实这也是能理解的,四百块钱在乡下能办许多事。谁省得一次全花光。
苏以沫点点头,“那也挺好。这样你就能从这件事中解脱出来了。”
她爸不太会拒绝人,如果天天有人找他介绍工作,他自己的事都得耽误。
苏爱国愣了愣,这话倒也没说错。之前还有那么多打电话想让他再帮忙介绍工作,这会儿一个都没了。估计村里人也在观望吧?想看看这些人是不是真能赚到钱。
他想了想,“等他们发工资,估计还会有人找咱们介绍工作。”
苏以沫无所谓地摆手,“那就做呗。反正也就是打个电话。”
转眼过去几日,民警打电话过来,他们把那一周的住院夫妻全都检查过了,没有人的dna跟他有血缘关系。
“不过有两对夫妻搬到外地。我查不到他们的具体地址。”
苏爱国有些着急,“那他们的亲人呢?有没有在老家?”
他闺女说过,不一定非得跟父母验dna,只要有血缘关系一样能验出来。
“其中一对夫妻有亲人在老家,我们拿你们的dna验过,他们跟你没有血缘关系。”民警叹气,“但是另一对夫妻没有亲人在老家。所以没法对比。”
苏爱国有些失望,却也知道民警已经尽力了,没办法苛责人家,再三道谢后,他挂了电话。
回到家,苏爱国将调查结果告诉女儿。
苏以沫有些心疼,现在网络还没兴起,搬到外地,如果跟家乡断了联系,那就像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办法就是看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苏以沫只能安慰爸爸,“那就再等等吧。说不定他们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呢。”
苏爱国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