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带孩子来冬城,还不知道左润冬有多生气呢。
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左宅了,周妈很高兴,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直夸她头上的皇冠好看,又张罗着去做夜宵,冷秋举目一望,没有发现小虎,自宴会厅被带走后,就失去了消息。
她担心小虎的安危,便打电话问张逸,可是他也说不清,去楼上洗过澡后,刚换了套睡裙,擦着头发走出浴室,就见小虎和张逸扶着个人走进来。
她擦头发的手顿住,人也立在浴室与卧室的交界处,吴媚脸色煞白,两眼灰暗,头无力的倚在张逸肩膀处,虚弱的吐息:“冬哥呢,我……要……要……见冬哥……”
“他不是去医院看你了吗?”冷秋想到宴会厅,乔爷说了句我去看媚儿,于是和左润冬同时起身,那样子不正是要去医院吗?可是她怎么会在左宅?
那乔爷和左润冬会去什么地方?
他们背着她,在做什么?今晚将军也来了,左润冬的生日,他们的注意力全在冷秋身上,好像是为冷秋过生日一样。
“小虎,他在哪里?”冷秋突觉事态紧急,一把抓过小虎大半只胳膊,“你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过于激动的情绪,使手上的毛巾掉在地,张逸蹲下去捡起,犹豫着再拿给她,叫冷秋一推,张逸狠狠跌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毛巾再次坠落。
张逸突然涨红脸,骂了句:“FUCK”抓过毛巾就往前一甩:“胡志高是个什么东西!竟敢以此威胁冬哥!”
“他怎么了?”连张大夫都骂人了,冷秋胸口揪紧,低下头去小声问。
今晚左润冬下车时看她的目光就非同一般,她清楚,他们之间正有什么东西渐渐流失,可流失的是什么,她不清楚。她只是担心,很担心,担心得牵动着一整个五脏六腑!
血腥的厮杀(五)
冷秋来不及多想,“噔噔噔”跑下楼,小虎一个箭步,抢上前,双手拦住她:“大嫂,回去!”
“小虎……”冷秋才发现,小虎的腿是瘸的,她猛蹲下去,卷起他的裤角一看,重物打在皮肤上面的伤痕,红红紫紫,一道一道一条条交错纵横!
“小虎?”她睁大双眼看着小虎,他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创伤?是谁打的?难不成,在宴会厅被鹰帮的带下去,是叫胡志高的人打伤的?
她的举动可把小虎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连忙说,“我没事,大嫂。”自己放下裤角后,很快又站立起来,劝阻冷秋,“大嫂,冬哥会没事的,你不要太担心。”
冷秋不禁苦笑,他出了事又如何?他会跟她说吗?他会让她知道吗?
不好的,坏的消息他从来都是瞒住她;好的,快乐的消息他才与她共同分享。
夜已深,可是冷秋哪里睡得着?况且,吴媚又在主卧室躺下了。
独自坐在主厅的沙发,她百无聊赖,看着电视机,消磨着凌明之前最后一抹黑暗。
天是什么时候亮起来的?冷秋不知道。
她只知道,他温暖的呼吸吹拂在她耳边,他在亲吻她微凉的脸颊,她眼睑处凝结的泪珠在他柔软的舌头下湿润,蒸发,化成温热的气流。
她与他的呼吸纠结在一起,他的吻来得那么狂热,她的迎合变得那么主动,宽大的沙发,凌乱的衣物,两具身躯,融化成生命中的一支歌,性与爱激荡,灵与魂升华,谱写出激昂的乐章。
“秋,我爱你!”左润冬喘着粗气,吻她流泪的眼睛,她亮晶晶的视线,只能看见他微笑的样子。好听的、动听的话,他都给完她。女人爱听甜言蜜语,男人又何尝不是?可是她说不出口,永远都没有勇气。
“生,生日快乐……”她颤动的唇瓣,发出这一句,迟到的生日祝福。
“你也要快乐,天天快乐,我的爱人……”左润冬又伏下去,在她唇上烙下深情一吻!
窗外,天阴着,似乎想要下雨,可是雨又始终落不下来,聚集在云层里。
左润冬穿好衣服,也给她穿好,上楼拿了一顶编织帽,戴在她头顶:“天冷,在家里,我也怕冷着你。”他修长的手指,梳理她额头微乱的流海,“等下跟我出门,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哭,知道吗?”
她怔怔的看着他。
他微偏过脸,已转过身,她胸口陡地疼痛,喉咙涩重,颤颤的那个称呼,颤颤的,就在心尖上:“哥……”
可是,他没有听见,搂了一件又宽又大的外套,“小虎,备车!”
冷秋裹紧了衣领,跟在左润冬后面,经过楼梯口,发现正从楼上下来的张逸扶着吴媚,也往门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