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行人走到了出租的房子那里,院子不大,比云芳家原来租的李婶家的房子的院子要小,但屋子比原来租的房子多,一座正房,东西两侧各一座厢房,正房和东厢房相连的地方有一间厨房,院里没有水井,但是装饰比较精致,院中间还有葡萄架子,下面有一个石桌子和几把石椅,整个院子处处流露出原主人的精心。
云芳家对这里很满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有水井,打水不方便。
想着,云芳娘将水井的事问出了口。
牙人笑着回答说:“我们益庆县最不缺的就是水,从这里再往南过两个巷口就有一条小河,可以在那里洗衣服,喝的水,每个巷子头都有水井。”
云芳娘听到这些,又看了看云芳,见她对这个房子很满意,就对牙人说:“牙人大哥,这房子怎么定下来?”
“交六个月的房租,签三年的租契,若是租不到三年,需交五两银子的违约金,同样,房主如果没到三年就要收回房子,也要给你们五两银子的违约金,你们的契约是需要拿着户籍到主簿那里登记的,绝对有效力。”
云芳娘没想到这在官府的牙行租房要这么正式,但是云芳娘觉得,这对自家是一个保障,三年后,自己家应该能在这益庆县立足了。
云芳娘对牙人说:“好,我签,咱们现在就签契书吧,我今天就想搬进来住。”
牙人为自己做成一个单子高兴,笑着对云芳娘说:“好,这样吧,你就先让你们家这几个孩子开始收拾吧,你带着你的户籍文书和我去县衙,正好你们想在县城生活,也得去县衙登记。”
云芳娘连忙应好,叫来三个孩子,细细嘱咐他们,听大姐云芳的话。
然后叫着云芳假意去骡车翻包,实际上是让云芳把她贴身拿出来一些,云芳身上有三十五两,云芳娘身上还有五两,云芳娘向云芳要了十五两,心想落户和交房租应该是够了。
云芳娘用自己的荷包把这二十两银子装了起来,拿着户籍走向了牙人,在他们没有看见的地方,牙人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云芳娘和牙人走后,云芳就带领云丰和云英收拾东西,主要是云芳在收拾,云丰看着小弟云英。
云芳做主把正房留给了云芳娘和云英,自己住在东厢房,云丰住在西厢房。
临近傍晚的时候,云芳娘终于回来了,眼睛通红,明显是哭过的。
云芳看到她娘这样,忙问:“娘,你这是怎么了?”
云芳娘皱着眉气愤地说道:“原以为那牙人是个热心肠的,是个好的,可到了衙门就变了样,非说我答应了他五两银子的佣金,还把我的户籍扣下,说我若不给他钱,就让那个我在这城里待不下去。”
云芳没想到刚刚一脸热情的牙人竟然是这种人,忙问:“他在衙门,就没有官府的人管他吗?”
云芳娘越说越气愤“他是官府开的牙行的牙人,官府的人都向着他,还有那差役说我再闹的话就把我关进大牢。”
云芳立刻感受到了娘的无助和委屈,她又想到了那个在荒庙里不能自保的自己。下定决心,要让这个家不再被人欺负。
云芳对她娘说:“娘,你放心,以后我和弟弟成长起来了,我们家再不会让别人欺负了。”
云芳娘看着信誓旦旦的云芳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你是有这个能力的。”
又顿了顿说:“好在,房子的信息都是真实的,我已经交了六个月的租子,户籍也登记了。”
“娘,我也已经把东西都搬进来了,我想着明天咱们把骡车卖了吧,这院子也没地方养它,咱们也用不着。”
“还有,娘,明天我俩去城里找找看这里的绣坊,我接着绣被面。还有粮食也吃的差不多了,得买点回来”
“等到咱家收入稳定了,咱们把云丰送到听风书院去读书。”
“好,都听你的。”
第二天一早,云芳娘嘱咐好云丰看好家和弟弟,就带着云芳一起出发了。
他们一路打听,打听到了益庆县最大的绣坊,名叫玲珑绣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