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踩下油门,车子缓缓驶出,将车窗打开一道缝隙,一阵凉风吹进车内,靳诚甩了甩头,把那些无端揣测扔出车窗外,心情顿时开朗起来。看到倪珊缩了缩身体,像小猫一样蜷缩在座位,他不由得心生怜惜,只是个向命运抗争的可怜女孩罢了……
车子来到明辉大酒店,这里有一间客房是靳诚专用的,每天上午有人打扫卫生,随时可以入住。靳诚送倪珊到房间门口,随即告辞。
不等倪珊答应,靳诚将磁卡交到她手上,笑着转身离开。倪珊那幽怨的眼神极具杀伤力,让他不敢直视,他怕自己意志不够坚定,如果发生点什么,那就愧对蓝小菱了,还是趁早离开为妙。
次日,淅沥沥的小雨从早晨下起,直到中午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靳诚如往常一样到新桥卫生院上班,他每天上午的工作都很忙,今天一直忙到中午十二点才下班。因为答应了请倪珊吃午餐,他急急忙忙往县城赶。
车子发动后,他打了个电话给倪珊,却发现倪珊关机了。
难道是因为一上午没打电话给她,她生气了?可是自己真的很忙耶,不是诚心怠慢,既然联系不上,还是先去酒店看看再说吧!
到酒店之后,靳诚径直来到三楼,直奔他的专属客房。
吧台的女服务员认识靳诚,看到他随即喊道:“靳先生。”
“嗯。”靳诚停下脚步,转头诧异的看着服务员。
“靳先生,那位女士已经退房了,她留了一封信,让我亲手交给您。”服务员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很有礼貌的将一个信封和房间的磁卡交到靳诚手上。
“哦,她什么时候离开的?”靳诚感到很意外,倪珊怎么会不告而别?他接过信封,撕掉封口,掏出里面的一张便签纸,随口询问着服务员。
“大概是十点钟左右,如果您需要知道确切的时间,我可以帮您查一下。”服务员说。
“不用了,谢谢你,再见。”靳诚展开便签纸,扫了一眼上面的寥寥几行字,心中有数了,随即告辞离开。
信上的原文是这样:胆小鬼靳诚,谢谢你的款待,我走了,由于事情紧急,你答应请我的大餐暂且欠着,不得赖账。如果我家里的人找到你,你据实而说就行,麻烦你转告他们,我是不会再回去了,我想要一个人到处走走。
就像网上很流行那句的话: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昨天用得手机已经被我扔了,你不用试着联系我,没有人能找到我,不过你的号码我记得,再联系。
看完信,靳诚将这封信装进口袋,倪家人找来的时候能用上,省得自己多做解释。
其实靳诚曾经送过一块翡翠挂件给倪珊,那可不是普通的冰种翡翠,而是件防御型灵器,上面留有靳诚的一丝神识。通过这一丝神识,靳诚能确定倪珊所在的方位以及大致的距离。
这时候,靳诚感受了一下送给倪珊的方位,发现是在省城方向,离自己的距离大概在一百公里以外。
这妮子走得挺急,不过只要她没有危险就好,靳诚随即把倪珊的事情抛在脑后,这都快一点钟了,填饱肚子才是要紧的事。
随便找了家小饭店吃了一顿,然后准备去厂子里看看,昨晚跟林家发生严重冲突,他担心林家会来报复。当他来到厂子门口,发现有几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而其中一位就是他认识的,倪珊的爷爷倪修远。
“倪爷爷好,好久不见,您老这修为又有精进,恭喜啊!”靳诚下车后就开始打招呼,堆起满脸的笑容,还顺道拍了下倪老头的马屁,虽然自己跟倪珊之间没什么,但总有点心虚的感觉。
“小子,我来得目的你应该清楚,别跟我玩虚的,老实说,倪珊在哪?”倪修远双手背负身后,老脸上一丝笑容都看不见,说话的口气也不是很好听,跟他一起来的几位中年人也都是板着脸,对着靳诚怒目而视,好像就是靳诚拐跑了他们家小姐似的。
靳诚向来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性格,感觉到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立马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淡淡的说道:“倪珊走了。”
“去哪了?”倪修远问。
“不知道。”靳诚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倪修远被靳诚的态度激怒了,用颤抖的手指着靳诚半晌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小子你找死。”倪修远身后的一位中年人首先忍不住了,抡起拳头就要上前揍靳诚。
倪修远一把将其拦下,呵斥道:“别冲动。”
“父亲,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让他知道点厉害,他才会老实。”中年人不甘的辩解道。
“哼,退下,不自量力。”倪修远冷哼一声。
“父亲……”中年人满脸通红,脸上写满了不服,但见老头子发火,也不敢继续争辩,乖乖地退后两步。
“小子,我老头子心急孙女,态度不好,请你多担待,我也相信你不会把倪珊藏起来,还请你帮帮忙,提供点线索,帮忙我找到孙女,老头子感激不尽。”倪修远是拿得起放得下的老狐狸了,见强求不得,马上换上一副笑脸,虽然笑得有些苦涩。倪老头知道靳诚出身于古医门,修为深不可测,这样的人只能拉拢不能得罪,出门之前,舒大管事就慎重交待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见倪老头的态度软化,靳诚也不再绷着脸,将倪珊留下的信递给倪老头,淡淡的说:“看看吧!”
倪修远一把拽过信纸,打开一看,果然是倪珊的笔迹,他感激的看了靳诚一眼,略带歉意的笑了笑,然后接着看信上的内容。
那位称呼倪修远为父亲的中年人也凑到老头跟前来看信。
信的内容很少,两人很快看完了,之后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叹了口气,相对苦笑。
沉默了半晌,倪修远开口道:“靳诚,倪珊有没有说起过她离家出走的原因?”
“没有,其实我跟她没说上几句话,昨天半夜里到火车站接她,再把她送到酒店,然后我就回家了,说好了今天中午请她吃饭,哪知道她的电话打不通了,我赶过来看看,服务员将这封信交给了我。”靳诚如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