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绿色的木栅门,我放心地说:“现在没有问题了。”我走到她面前。
“瑢,不要伤心,到房里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好好地约我出去看电影,却弄得这样伤心回家,是我得罪了你吗?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呀!”
我屏住呼吸等候她的回答。
“让我安静一会儿呀!”她对我说话,却不给我看她的脸。
她站在门前不走了。我也不走。我看她,她看地。
“你回家去罢。”
她说罢,很快地推开木栅门进去了。
门关上了,她站在门内,背靠着门。
“瑢,”我站在门外,轻轻地唤了一声。
她不应,也不动一下。
我想,我久站在这里,她也会久站在这里。但是她需要的是休息。
“瑢,让我进来罢,我还有话对你说。”
“你明天来。今天让我安静一会儿。我不愿意看见一切的人。”
她不掉过头。我知道今天没有希望了。
“瑢,我走了,”我充满感情地说。
我真走了,故意做出很响的脚步声。
“她会转过身来看我,”我想。
“她会开门出来,”我又想。
“她会追来唤我进去,”我再想。
“脚步放慢点呀!”我对自己说。
“回过头去看呀!”我又对自己说。
“再去求她一次呀!”我再对自己说。
脚步放慢了,走几步路就回过头去看一次。没有用。
木栅门没有开。门内是空空的。粉红衫子和黑色短裙不见了。没有人出来唤我。
我折回去,又走回来。
“被熟人撞见又怎样呢?岂不是给人笑话吗?”我对自己说。
“还是回去罢。反正有明天。”
我一直走回家,没有见她来追我。
晚风轻轻敲我的头,黄昏的香气沁入我的鼻。白衣姑娘坐在阳台上。邻家的狗立起来抓着木栅门叫。
我望天空,那里有银白的半圆月,三四颗明亮的和黯淡的星。
进了房间,我忘了肚饥。我摸出电影说明书,一把将它撕碎了。
我生气地说:“嘉宝这个女人真害人不浅!”
花瓶里无力地立着那束百合花。花已经枯了。
百合花,那是我们的爱情的象征。
我想哭,想为百合花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