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就是这样的,一旦分手了,好朋友就会帮着一起骂前任的不是。姚璐璐不想提,钱青也够义气的转换话题。“是啊,人生苦短,怎么也得找个符合自己口味的。”预约到车了,姚露露将手机收起站在路边等,她一边喝饮料一边和钱青插科打诨,“今天看了这部电影,我决定一定要试试看硬汉这一款的。”
“哟,你要找到这样的,得叫我来开开眼啊。”钱青知道她在开玩笑,所以也就顺着她的话往下说。“祝愿你,今晚可以遇到令你满意的男人。”说完,她冲姚璐璐飞了个媚眼,然后上了自己叫来的网约车。她摇下车窗,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在耳边和对方说:“到家了和我说啊!”
姚璐璐点头,她挥了挥手,回对道:“你也是啊,到了和我说一下。”目送好友离开,她的车也到了。坐上车,她将安全带系上,然后和师傅说:“师傅,美月路。”
姚璐璐是上海市区人,但是工作在郊区。为了上下班方便,她在宝山租了一间小公寓。因为是郊区,所以单独租整套房的租金也还算过得去,她也比较喜欢这种没有父母在身边管着的生活。其实,与其说是上下班方便,不如说是为了躲父母的唠叨。今年26岁的她还不算大龄,但是父母催婚的声音已经快让她抑郁了。她向来喜欢自由的生活,所以找个郊区的工作搬出来住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解放。
回到家,把大门保险上。她将脚上的小高跟给蹬了,然后一边走一边把身上的衣服也给脱了,路过洗衣机,她将衣服丢到洗衣机里。按下洗衣模式,听着流水的声音,她暗想这又是一个自由舒畅的周六夜晚。
她没有回到卧室,而是直接去了浴室卸妆洗澡。一通热水澡洗完后,将头发包起来后她才回到卧室。从衣橱里拿出一条灰色的真丝睡裙套上,然后给自己撕开一张面膜贴上。这些做完后,洗衣机的声音响起,告诉她衣服洗好了。她将衣服挂到阳台上晾晒,顺带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发现今天的月亮格外的圆。
还没有来得及多欣赏天上的月色,手机响了。姚璐璐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和钱青报告自己到家的事情。她赶紧进屋去接电话,一看手机上显示的人名,果然是钱青。因为贴着面膜,她按下了免提键,“喂,钱青啊。我刚刚洗澡没听见,不好意思,我忘记和你说我到家了。”
“我还以为你是半路捡到了一个男人,把我给忘了。”钱青在电话那头开她玩笑。
姚璐璐被她逗笑了,接着话茬摇头无奈笑说:“可惜了,我这都洗好澡了,今晚的夜生活要结束了。一会儿呀,我估计就睡了。看来,今夜只能梦里和型男相会了。”
钱青被她逗乐了,她忍不住大笑,说:“行,那就祝你好梦!”说完,她就道了一声晚安。
俩人挂断电话,姚璐璐把电视打开,听见里面的主持人说今夜有流星雨。她从来不关注这个,所以也就不放在心上。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坐靠在沙发上换了个频道看电视剧。等面膜敷的差不多了,她起身将脸洗干净,涂上护肤品,然后再把头发给吹干。一套流程下来,已经是十一点了。红酒杯里还有一点酒,她一口气喝了后就把电视关了,打算去睡觉。
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别的原因,姚璐璐睡得不踏实。辗转反侧后,她起身打算去浴室去洗一把脸再继续睡。打开灯,迷糊间,她踢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一声闷哼之下,她精神一下子就清醒了。她低头,看见自家浴室里坐着一个浑身都是血的男人。
第3章
曹生还是靠在墙壁上睡着了,他浑身都疼,睡得极其不踏实。一个打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和那个脏臭的医务帐篷完全不一样。手掌触及到的不是烂泥,而是冰凉的地砖。身后靠着的也不再是膈应的木板子,而是带着丝丝凉意的瓷砖。原本充斥脑门的消毒水味道换成了一股时下最时髦的沐浴香氛的气味。黑夜里,他的腿伤了,无法挪动身体去探查这个陌生的地方。但是,眼睛所看到的叫他不禁瞠目结舌。洗手台上的瓶瓶罐罐,还有浴室里的那股香氛气味,头顶悬挂着质感很好的毛巾,以及一件女人贴身的小衣裳。显然,这是一间女子的浴室。
曹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想不通是谁吃饱了没事做将他挪到了这女子的浴室间里来?况且,这样的地方应该在霞飞路那些租界的洋房里才有,和他所处的战场简直就是天堂地狱的差距。还未来得及想明白,浴室的灯一下就亮了,自己的腿也叫人踢了一脚,额头一瞬之间就冒出了冷汗。他用手遮挡着刺眼的灯光,抬头对上那双惊恐又漂亮的眼睛。
“你是谁!”姚璐璐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看着地上的人,伸出食指指着对方,毫无形象地大喝一声。说完,她就后悔了。看着眼前的人浑身都是血,她担心对方身上藏了刀具。她担心对方会禁不住她的刺激然后对她实施歹意。她强迫自己冷静,向后退了两步,走到浴室外。“你要劫财?还是……”劫色?她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报警,然后把这种入室抢劫的盗贼绳之以法才对。
曹生知道自己是吓到了对方,就着这明亮的灯光,还有眼前的落地镜子,他才看清楚自己有多狼狈。军装被解开披在身上,额头上垂着散落的碎发,脸是黑的,身子是虚弱的。他左右仔细打量,除了军裤还算完整,他一向喜爱穿的这白衬衫上是沾满了血迹和炮灰,肮的叫他忍不住皱眉。“小姐,我不是有意打扰你的,不知道是谁将我搬了过来。”他看这女子穿着很是洋派,想着兴许是哪一位大员家的姨太太。不好多看,他便别过眼睛,尽量礼貌地与人说:“曹某人腿脚伤了,不方便移动。劳累夫人打个电话给司令部,说是第33旅的班长曹生叫人挪到了此处。不是有意叨扰,实属无意。”他说不动太多的话,只能把重要的事情先交代了。看着眼前的女子满眼不相信,似乎还带着恐惧,他便无奈一笑,费力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怀表递给她,“夫人不必害怕,你可以将这怀表打开,里面有我父亲和我的合照。你且将这东西交给你家先生,他定然知晓我是谁。”他想着,叫她的先生给打电话倒也是可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