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儿来的?”王太太看着眼前巨大的包裹问道。
大过年的,谁给自己送礼了?
可若说是送礼,怎么包的这样粗糙?
“是才刚白姑娘送来的,”小厮道,“说千万交给太太您亲启。”
是那小姑娘送的?
王太太心头一软,还真是个较真儿的孩子。
可……这也忒大了点儿吧?
“白姑娘人呢?”她问道。
“方才送了包袱就骑马走了,”小厮回忆了下,“小的看那方向,大约是要往县城去的。”
那灰马煞是神骏,白姑娘骑马的英姿也端的潇洒,令人难以忘怀。
王太太摆摆手,叫他下去,自己接了包袱往后走。
也不知里面装了什么,沉甸甸鼓囊囊,倒是挺软乎。
半路遇见王掌柜,对方呦了声,笑道:“大清早得了什么宝贝?”
“白星那孩子,”王太太进了小花厅,顺手将包袱搁在炕上打开,就把昨日的事情说了,“忒实心眼儿了,我不过就给了两件子衣裳,她……”
她的话说不下去了。
包袱里赫然是一张金光灿灿的大虎皮!
夫妻俩一低头,正好跟端端正正叠放在顶端的虎头对上眼。
沉默,长久的沉默。
饶是王掌柜年轻时走南闯北那么些年,也从未见过如此成色的虎皮,有那么一瞬间,连呼吸都忘了。
“这,这是?”王太太捂住胸口,腔子里一颗心脏噗通噗通跳的吓人。
王掌柜飞快地往四周看了几眼,见没有人,赶紧把包袱合上,拉着妻子往里间去了。
进门前,他又瞧了几眼,这才紧紧关上房门。
王太太已经有些站不住了。
她觉得自己有点头晕目眩,连忙扶着桌子坐下。
这也忒贵重了!
她忽然想起来,好像之前自己第一次给白星梳头时,小姑娘就曾问过自己,要不要看她打的虎皮。当时王太太着急回家,也没把小孩儿的话往心里去,只是顺口夸赞几句,一笑而过。
没想到啊……
王掌柜咽了咽唾沫,急忙忙去洗干净手,这才哆哆嗦嗦重新开了包袱。
全须全尾的虎皮!
猛虎已经死去多年,但也不知剥皮之人用了什么方法保养,眼珠内竟仍有几分神采。
那雪亮的獠牙老长,微微弯曲,尖端锋利无比。
四根大爪子比常年男子的巴掌还大,顶端锐利的利刃好似一把把小匕首,泛着淡淡的玉质一般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