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桂树生活了太久,久到记忆都遗忘了很多,需要接触当时的气息来解封。
可蛋蛋太重要了,几乎就是它这一生的执念,也因此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它记忆几乎瞬间复苏。
何宴也看明白了,桂树确实把他当作那小幼鸟了,还要叫他蛋蛋,肉麻的有点牙疼。
“哎。”他想了想,还是应了下。
打是打不过了,这棵树……不太对劲,这玩意儿,不是灵,它是个活的。
不过,对方真把他当作以前那只幼鸟,或许还好办一点,毕竟看这树的模样,对那幼鸟还是极为为宠爱的。
明明不是自己的蛋,可拿到之后,哪怕被砍伐时,也一直将蛋保存在自己的核心处,砍伐的人连桂树的树根都伐不断,又如何伤害到树木核心的蛋?
只不过蛋后来怎么丢的,桂树并无记忆,它只记得自己一觉醒来,蛋就没了。
或许是更强大的人,在不惊动它的情况下,将蛋偷走,但……更或许是蛋蛋,自己走的。
至于蛋蛋是死是活,何宴也是说不准的,那么些年了,树木活的久正常,鸟还真不一定能活太多,更何况是幼鸟,大概率是没了。
现在借用一下对方的身份,也属无奈之举,希望对方理解……不过,想一想,自己体内或许真有“蛋蛋”的血脉,桂树老归老,不至于傻得连气息都分不清,他应该是蛋蛋或者蛋蛋的后人,和鱼类的混血后人。
想通了关节,何宴也不再纠结,这么说蛋蛋十有八九是他祖宗,这会儿他假装成祖宗保命,也无所谓了!
果然,听到何宴承认自己是“蛋蛋”,桂树激动的枝叶乱晃,原地扭起来。
下方卡牌师们,和江雾都眼神诡异的看向桂树,不明白这巨树又在出什么幺蛾子,竟开始跳起舞来。
“蛋,蛋……的巢。”干涩的声音,从桂树的根部传导上来,链接给何宴:“住!”
它话音一落,枝叶很快自我编制,筑了一个超大的鸟巢,看得出这桂树是按照记忆中扶桑树上那只鸟巢筑的。
只不过扶桑树是两颗,桂树只有一颗,就只能筑个小型的,可对于何宴这个人类来说,也属于十分巨大的鸟巢了。
他被按进鸟巢,身下是厚厚的桂树嫩叶,身上也被披了一张桂树的嫩叶织成的大毯子,真的挺柔软的,几乎要比人类的床还舒服。
想了想,没等何宴反应,桂树又从身上拔了几根金黄色的小嫩叶,编织成小小王冠,戴在了何宴头上。
于是下一刻,下方不明所以的卡牌师们正仰着头看,迎空对上何宴被摘下面罩的一张胖乎乎的大脸,脸颊圆润撑满,最要命的是他头顶还有个小巧精致的王冠,显得与胖胖的脸颊不太协调,真是日了狗。
那一瞬间的感受无法形容,刚从昏迷中醒来,头脑正嗡嗡作痛的江海崖本来正面朝上,冷不丁就看到了何宴上方探下来的脑袋,没太看清,就见到那顶金灿灿的王冠了,有些迷糊的喃喃说:“这是……宫殿中的太子殿下吗?”
江雾:“……”
真的,何宴从哪摸来的王冠,难道是这宫殿中本来就有的,如今何宴在桂树上找到了?
见何宴探头下去,桂树也有所觉,跟着看过去,率先见到江海崖,不悦道:“老子最讨厌吴家的小崽子。”
何宴奇怪:“他姓江,不姓吴,您是不是认错了?”
“气息差不多,淡薄了些,但都是一家子,不是好东西!”桂树说话稍微流畅了些,气愤道:“那段时间,老子要努力扎根摄取灵气生存,还要一边看顾你,这家的小崽子就拿了个斧子嚣张的过来砍,砍死老子也就算了,关键他实力不够,还砍不死,整天在那折腾,烦的要命!蛋蛋你稍待片刻,我去把这家的小崽子抽死!”
“唉别别别,”何宴吓了一跳,那可是江家的人,主要同样是人类,对方性格也还不错,就这么莫名其妙被桂树抽死,这也太冤了。
回忆起妲己在小姐姐们身边被宠爱时候的作态,何宴咬了咬牙,突然小嗓子“哼”了一声,捏着嗓音说:“不许你抽他!”
桂树愣了下,“为什么?”
“他是我朋友,”何宴小心翼翼的说:“你不在的时候,都是这些朋友在外面保护我的。”
桂树心下有点不对劲,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行吧,放他们一马,你留下就是了,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