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鹤的话音未落,全然已然一片死寂。
自有史载以来,便鲜少听闻派皇子作为将军前往边关的记录,就算偶尔前去也是作振奋军心的作用。
然而按照摄政王此次的意思,不仅是要将太子作为前锋将军派往南疆,还要在边塞之地一待两年。
两年何其漫长!
殿内的朝臣敢怒不敢言,唯独坐席靠后的沈慕之站了起来:“禀摄政王,距离先帝遗诏中所言的三年之期只剩半年。您此时命太子率军驻扎边疆,势必会延误登基大典,此事还望您再慎重思之。”
延误登基?
难道不是半年后得到兵权的晏榕带着士兵齐齐逼宫,命令摄政王退位下台,顺便再重理朝政,大赦天下,开始顺遂的万人迷感情生活么?
诸鹤这段时间越加觉得这摄政王的日子过得着实无聊,不仅要按时去宫里上下班,到哪儿都有一堆人跟着,连飞一飞都要怕吓着别人。
他都做好准备了,先跟楼苍互相试验一下功能,然后就去找一只漂亮的小雌鸟。
小雌鸟最好也是开了神智能化成人形的,然后他就能表演一个摄政王以身殉国,美美满满的去到处飞飞玩玩。
诸鹤甚至已经构思出了自己该如何将摄政王府内的东西一并藏在某处地方,方便他日后贴补家用。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诸鹤一直在充满耐心的等着看现场版修罗场。
结果不仅一场都没看到,目前连点要修罗场的意思都没有。
没有热闹可看的皇宫和摄政王府都无比寂寞,除了王府后院里那只擅长尥蹶子的羊驼,诸鹤竟然找不到任何更多的乐子。
鹤鹤不想干了。
诸鹤高贵冷艳的俯视了沈慕之一眼,开口道:“的确如你说的没错,但在座的老臣都知晓,先帝遗诏上还有一条——在太子未登基之前,朝中大事皆由本王做主。怎么,你是要抗旨不遵么?”
沈慕之毕竟是新入仕的状元郎,先帝遗诏颁布之时从未见过真正的遗诏上写了什么。
然而在座的老臣都曾看过,圣旨上写的明明白白——只要晏榕没有等到三年期满,名正言顺的登上帝位,就必将活在诸鹤
的摄政之下。
先帝赋予了诸鹤至高无上的金钱与权利,却也将自己所立的太子陷入了孤驻无援之地。
见殿内再次没了声音,诸鹤慢条斯理的道:“就算半年后阿榕的确要登基,可本王现在下旨让他前往南疆,有何不可?”
这话未免太过理直气壮,殿中的许多臣子脸色难看,硬生生的闭紧了嘴,没敢开口说话。
诸鹤又道:“再者,既然要成为大历的新任帝王,终日在宫中养尊处优怎么能行?本王想让阿榕去南疆看看雪,见见世面,你们也有意见?”
朝臣:“……”
在哗然声起时,楼苍与楼苍身旁的楼老将军站起。
正要开口,诸鹤便摆了摆手,打断了两人:“大历前后两位镇国大将军英明流芳,本王知道你们要说什么。只是这事本质是本王家中的事,二位就不必多言了。”
楼苍:“……”
摄政王跋扈专权的名声早早便已经传了出去,自从楼苍接任以来,楼老将军便鲜少出现在朝中,几乎没与诸鹤打过交道。
而今日一见,才发现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