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过几天,这段时间的聚会活动,多半先生们说的都会是这个话题,如果因此粮食浮价、社会波动大了,那兴许会成为所有人议论的话题。
“这可真不是个吉利的标志。”阿黛尔感慨着。
“是,所以国王应该会想要尽快处理这个。”
公爵父亲点头应是:
“他们波旁就是这么没了,说到底奥尔良国王也是波旁的旁系,这种天降灾害,听着就十分的不详啊……”
大革命前的理由之一,就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灾荒。
灾难让人民生活愈发艰难,也瞬间加剧了社会矛盾。
最终人民起义,让曾经辉煌无比的波旁王室瞬间倾覆,曾经奢侈无比的国王王后也上了断头台,日子艰难,也就后来拿破仑皇帝拯救人民,建立了新的政权。
阿黛尔回忆了一下这位国王的统治时期。
她学的简单版的历史上,不会详细地介绍到每一年在法国发生的每一件事情,也许这只是一件不太起眼的小事,这次的灾荒并没有带来动摇社会根基的动荡,虫灾唯一影响的就是靠此吃饭的人们。
“哦对了,之前你不是说要和法兰克福那边联络一下吗?”公爵父亲突然想起来,“我让人把那些信件给你吧,我好久没看过了。”
“……”阿黛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不靠谱的公爵父亲,居然是认真地在告诉她说,从和那边闹翻开始这么多年过来,他们也就基本断了联系。
后来那边是有给过问候关心的信件的,但是公爵父亲收是收下了,只拆开过最早的几封,后面近几年几个月的,都一律没有看过,直接压箱底了。
阿黛尔也没有想到他是这个样子处理的,但想想又觉得好像没那么值得意外了。
当时她的身体状况也很差,公爵父亲为了她似乎是操碎了心,在其他事情上能够投注的精力极其有限,对于这在法兰克福的关系不好的亲戚,自然不可能再投入更多的心神——
何况想起那边,就会回忆起自己不幸的女儿和没有得到很好照顾的外孙女。
阿黛尔接受了这份东西,将大概七八封或拆过或没有的信件整理好,打算有空一一看过,然后找管家要了礼单,虽然公爵父亲单方面和那边维持了一个很差的关系,但那边还是有定期送来问候和礼物特产。
阿黛尔打算记一下礼物内容,然后在试探地回信时候,顺便回一份相对真切一点、贵重一点的礼物,当做是两边缓和的意思。
最近一封信件,是在几个月之前,是塞曼斯老夫人写来的,随同的还有一封塞曼斯先生的手书。
阿黛尔很高兴地看到,信里的内容是在说,塞曼斯先生为自己的女儿克拉拉找到了一位年纪稍微小一些的来自瑞士乡村的女玩伴,两个人一起长大,因为这个小姑娘的到来,听说克拉拉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医生也说她的情况大有好转,这是一个喜人的变化。
这位老夫人决定,下一次经过法兰克福的时候,一定要亲自去看一看情况,到时候会来信和克拉拉母亲这边的亲人们说一下,也希望能够分享这种幸福。
对方的言语十分客气,也许是知道两边的关系不睦,但为了小姑娘克拉拉,她又希望能够有所挽回,所以作为一名老夫人,她才能够如此亲和地以一种诉说般的口吻来信说明。
阿黛尔仅仅只看信件内容,对她是很有一个好印象的。
她回忆了一下,最终肯定,那边的故事应该已经开始了发展,既然女伴海蒂已经到了克拉拉的家里,那么最终克拉拉重新站起来,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也许等到阿黛尔的信件寄出去又收到回信,那时候她就已经能够听到关于克拉拉的好消息了,知道这件事情,还是让阿黛尔感到十分喜悦的。
之后又是几场舞会沙龙,阿黛尔成功地打入圈子内部,得到了比较广泛的认可。
如今能够来往白露庄园的人愈发多了,阿黛尔举办的几次聚会,都以非常成功的方式宣扬了开来,既然是美名,也就主动愿意往她这边来的人也就多了。
举办舞会最怕的就是没有人来,或者是以各种借口拒绝某位夫人的邀约或是其他的。
但幸运的是,阿黛尔如今还没有到这样糟糕的地步,不如说,因为她的势头强劲,苏菲·巴利小姐的情况便愈发不好。
阿黛尔知道有一场自己未有参加的夫人们的聚会,他们互相举荐着,说是要评在未婚小姐当中的“第一名媛”,最出色的小姐,结果这个名头不出意外地落到了目前名声非常好、几乎是人人称赞的阿黛尔的头上。
苏菲·巴利小姐当然不在场,但她那位后母在,也不知道这位继夫人是什么个想法,她居然真的想在这个时候把苏菲·巴利小姐这个名声已经不太好的被人拉踩的小姐重新拿出来参加评比,果不其然受了奚落。
这件事情不知怎的,本来只是在小范围内知晓,但有一天突然就传开来了,据说苏菲·巴利小姐如今已经病了,原本常去的剧院和包厢也不见她的身影,舞会似乎也有几场没有动静了。
阿黛尔不知道她是真的病了还是假的病了,但是这个消息出来以后,原本还议论着她的人不得不收敛自己。
总归,议论一个病人似乎是不太好,尤其是在波恩·巴利先生有一次愤怒地反驳了某位夫人的言论之后,他得罪人的行为虽然带来了很多不好的名声,但也确实一定程度上牺牲自己和家族的名声,姑且算是维护住了苏菲·巴利小姐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