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的,在阁内的花丛之中信步踱着 前几日,承欢自蒙古来信,字里行间隐着佐特尔对她的浓情蜜意、敏敏对她的疼爱有加我最终完全放心,承欢终于找到了她的幸福,十三、绿芜如果知
道,想必也是安慰的 可每次接到她的来信,我耳边总会想起她的话‘希望能看到行刺额娘的凶手伏法’不知她临行之前,弘历是如何对她解释的,使她自此之后从未再提及这件事的
我心中虽迷茫不解,但也实在不愿再想起这件事,遂不再去管、不再去问弘历见我如此,当然也不会主动提起,于是,它就成了深埋我心底的事的 熟悉的脚步自身后而来,我苦苦一笑,
又来了的 仍是赏着身旁的花,缓步向前踱着身后来人轻声求道:“娘娘,随老奴回宫吧,自去年冬天你就孤身一人在此居住,皇上很担心你现在小格格已经满月,想必娘娘的身子也经得
住马 车颠簸,所以皇上命老奴一定接你回宫,不然,老奴也甭想回去了”听了这话,我在心里暗笑,你可是活到了乾隆年间晋 “娘娘,皇上待你之心,别人不知,老奴可是看在眼里、
记在心里的”背后又传来他的劝说,我回身淡淡笑笑道:“皇上政事缠事,又要操心钟粹宫那如花似玉的秀女们,哪还有闲心 管我的事”。 自去年秋天开始选秀女,我便拒绝回宫,而且
理由相当充分,身子重,经不起车马劳顿胤禛虽是焦急,但同样亦是无可奈何自十三过世,他失去了左膀右臂,通过选秀拉拢重臣,虽 是政治需要,但我心里仍是难受我清楚的知道,宫里宫
外,到处疯传着,‘兰贵妃恃宠而娇’,阁内除了巧慧、菊香两人不闻不问一切如常外,其他众人面带惶色,似是违恐一不留神 而跟着遭殃,毕竟我这个贵妃娘娘只是独自一人,没有娘家等
任何外部势力的 他身子一矮,依然不死心的磨着:“娘娘,小格格的满月,皇上命宫里的娘娘们都已准备好了”。 我一甩手,微怒道:“我女儿满月与她们何干”高无庸飞快瞅我一
眼,‘扑通’跪在跟前:“老奴求娘娘了”我心一软,闭目一瞬,道:“到时让巧慧带小格格回宫” 高无庸起身,轻声应下,疾步向外走去的 这么一来,我什么心情也没有了,遂回
房,抽出纸张,执笔重复着日复一日做的事 凝神专注的一笔一笔的画,待最终完成,悠然回神,房中宫灯早已点亮,菊香默立着门口,头垂着打瞌睡 我放下笔,轻叹口气,菊香一惊
而醒,揉揉眼走过来道:“娘娘,现在传膳吧”我摇摇头,菊香蹙眉道:“这些日子娘娘身子清减多了,如此下去,怎么得了奴婢命厨房的师傅等到 这二更,你又是不吃”我摆摆手,让她退
下,她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什么,满脸不情愿的退了下去 又默看一阵桌上的画,转身拿起桌边的书,回身躺在软榻上,一手支腮,一手随意翻着,‘长门事,准拟佳期又误蛾眉曾有人
妒,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的 我暗暗失笑,这本是作者盼望自己抗敌救国、早日统一河山的事业能够实现,可却无法如意时所做之词,想诉说自己遭遇,却又不明言,只得
借助陈阿娇长门之事得以实现,这许是就是 文人玩弄文字的游戏吧 暗笑一阵,心念一转,不由自主的自顾苦笑,并在心里嘲讽自己的 自己本就是自十三府中进的园子,十三刚刚去世
,皇上就长居于宫中,甚至是自己生兰葸之时,他也未曾回来,皇后那拉氏身子时好时坏,也无法前来,只是熹妃领着傅雅及弘历新纳的 侧福晋紫娴在此招呼着 知道内情的人知道,因曾
静、吕留良案,自去年十月份开始陆续发生了徐骏诗文案、上杭范世杰呈词案、屈大均诗文案并且这几起事刚刚平息,紧接而来的就是今年三月份钟祥县抗粮 此风一起,随之而来的就是大规
模的抗粮风潮,在大军西征之时,内乱频起,另外,改土归流也到了关键时期,胤禛忙得大概是焦头烂额,根本是无暇□的 可知内情的人也不过是寥寥数人,朝里朝外众人冷眼旁观,等
待着这次脱颖而出的秀女究竟是谁,而秀女背后的势力自然也就是皇上所倚重的如此一想,自己倒真成了陈阿娇,禛曦阁 也自然而然就是长门宫 虽知并非如此,但心里还是一酸,甩甩头
,强压下一腔愁苦,在心中暗暗告诉‘你是自找的,怪不得别人’,如果自己大方一些,不是一听到要选秀女就是这种态度,老老实实的随他入 宫,自己又何必在此自怨自艾可如今,自己就
是想下来,却也发现没有台阶等着自己 默默发了会呆,把书放于榻上,侧躺着,过了许久,才有了些睡意的 恍惚间,忽觉身边有异声,心中大骇,夜间没有通传而擅自入内的只
有他一人,可此时,他应该在宫中,而不应出现在此间的 心念转了几转,觉得还是装着沉睡未醒好来人蹑着步子,慢慢坐在我身边,我一惊,翻身扬手打去,并大声惊呼一声一下子被来
人拉进怀里,随即唇已被他温柔的覆上的 心中的委屈霎时爆发出来,我狠咬一下他的唇,他闷声吭一声,抱起我向床上走去我搂着他的脖子,窝在他胸前,多日一直忍着的泪流了出来的
他把我放在床上,我翻身入内,给他一个脊背背后的他伸手扳过我的身子,我以手掩面,阻止他和我四目相望他拉下我掩面的手握住,哑嗓轻笑:“这气都生几个月了,现在还没有 消?
” 我摔开他的手,他凑过来亲我面孔一下,紧接着又叹口气道:“少了十三弟辅助,我只觉身心俱疲,弘历虽跟着十三弟历练一阵子,但毕竟经事太少,没有十三弟思虑周全” 自听
到十三,我一下子呆了,躺在床上默不作声的 他又轻轻叹口气,拉我拥入怀中,抚着我的背,半晌没有一句话的 听他呼吸均匀,想来他已睡熟了,我轻轻挣开身子,他却一把又我了
拉了过去抬头看他满面倦容,我心中一软,本想离开的他的动作停了下来的 他向后退了点,和我面对面躺着道:“本想着趁兰葸过满月,你会随着入宫”他眸中现了一丝无奈,直盯着我
我瞟他一眼,轻声道:“我去干什么,去碍眼呀”听了我的话,他眸 中闪出一丝笑:“听了半年多官话,现在终于听了句想听的话若曦,陪我说会话”我一怔过后,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但
是口中却说道:“臣妾遵命 他轻叹一声,我心却是一酸,我如今不高兴了能发发牢骚,这不是全依仗他的爱吗?自古天子之恩宠没有长久的,我能平静的独自生活在圆明园,做着他身边
只有我一人的梦,是不是已 经该知足了,宫中选秀是自古规矩,岂会因我一人,改变些什么,话虽这么说,心里也明白,可每次遇到这种事,心里为什么还是这么苦闷难受呢的 他拉开薄
被为我盖好,柔声道:“早些睡吧”我拉上被子,盖着脸闷声道:“我生产时,你在忙什么?是不是忙着去钟”他掀开薄被,一脸无奈的盯着我:“整日里忙得晨昏颠 倒,哪里有时间去忙其
他事 我心中似甜又似苦,一时之间自己竟难辨滋味没想到分别半年后,我最先脱口问的竟是这件事在心中默默想一阵,轻扯嘴角苦苦一笑,原来自己终就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见我
默不作声,他哑嗓轻笑道:“以后诸如‘摸鱼儿’这种诗词不要再看了”我面上一热,原来我发觉时,他已在房中多时的 他许是夜行六、七余里路,身子乏,一会功夫便已睡熟,我虽是
睡意已无,但却什么也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