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为安一气儿说完这么多,才发觉母亲并未回应,一时间觉得或是哪里说错了话,抿了抿小嘴不再说话,只带了些撒娇的意味轻摇了摇阮珑玲的指尖。
阮珑玲将怀中的儿子紧揽了揽,经过长时间的默然之后,亲了亲小为安的额头,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惆怅着叹了一句,
“看来咱们安哥儿吶……是真的很喜欢这个父亲呢……”
小为安年龄还太小,咂摸不出此言语中复杂的意味来,只眸光晶亮道,
“那时自然!若要与娘亲上次相亲的那个比,儿子自然是更喜欢李叔父些的。
李叔父可是儿子在这个世界上看到过的,生得最英俊潇洒!最威风凛凛!与娘亲最般配的男子了!”
“娘亲,你与李叔父成亲之后,就只有别人羡慕我爹爹的份,我再也不用眼馋别人的爹爹了!
咱们一家三口,就能像现在这样每天都开开心心过日子了,对么?”
在小为安期盼的目光中,阮珑玲轻抚了抚他的后颅顶,脸上的神情有些难辨,点了点头轻道了句,
“嗯……但愿如此…
一家三口平静祥和,至此之后再不会有任何波涛……”
。
。
事情已了,魁首需治罪,细枝末节需清查,帮凶需抓捕,由京郊调遣的兵士们需执了虎符发令统筹……
李渚霖自送了阮珑玲回府,遣了太医上门诊治,得知她并无大碍之后…
便只一脑门官司,将以上这些善后事宜打点妥当,正打算惩处那几个护卫有失的黑骋铁骑时……
云风上前来报。
由阮府传来消息,道阮娘子已经从昏睡中转醒了。
李渚霖立马放下手中的俗务,翻腾上马飞驰赶向阮府,也顾不得之前阮成峰的谏言,亦不愿顾及着旁人的眼光偷摸翻墙,阔步昂首踏入了阮府大门。
快步流星行至烟霏阁。
只见屋内烛火熄灭,已然漆黑一片。
李渚霖心忧之下,跨上石阶,伸出手臂就要推门而入,却被候立在一侧的阿杏拦住去路。
“首辅大人…请留步。”
阿杏跪匍在地上,抖若筛糠,颤着声线喊停了首辅的步伐。
首辅今日下午,在顺国公府是如何凭借下人的寥寥几语查出蹊跷的,又是如何勃然大怒发号施令的,在城门外是如何雷霆万钧叱骂兵将的……阿杏都看在眼里。
所以对于这位权臣,阿杏是千万分害怕的,可却也不得不遵从小姐之令,硬着头皮拦在门前。
感受到李渚霖阴冷不愉的眸光,阿杏的脊背愈发低了几分,她暗吞了口唾沫,无甚底气低声回禀道,
“大人,娘子虽醒了…
可说身子乏累得很,只想好好休息,不愿见人。”
李渚霖眼周骤紧,身周的空气冷却停滞,
“连我也不见?”
。
其实避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