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不过二人一白一红的轮番攻势,我捏鼻子一口闷了药,把碗摔进影子怀里侧头赶紧含下他指间拈的蜜饯,顾不上唇舌不经意触他指,惹他目光如炬、耳根薄红。
细尝了一颗,口中的甜意丝丝如蜜,药苦味果真缓解不少。我舒了一口气,安心地笑出声赞道:「滋味不错。」
「先生中意便好。」他温笑,指腹轻拭我唇畔糖渍,又添尝过。
一番细品,他笑意更甚:「滋味的确不错。」
玩笑般的称呼与暧昧我未放在心上,目睹的影子却浑身阴冷,透出的气险些冻坏人。
是我忘了皇帝早已有正娶的皇后,还是我合州陈家所出的女儿,那年她出嫁时我还翻箱倒柜,着人为其嫁妆添置许多,也好不遭人冷眼。
三宫六院我走走出出,冷宫我也吩咐影子仔细查探过,却从未见陈家皇后的影子,宫女远远见我就躲,连句相关传闻都不曾进我的耳朵。
是惹了皇帝不高兴而被抹灭痕迹,还是皇帝压根未曾娶过这样一人。可环顾我所居的偌大寝宫,所置的器皿物件许多是我往常熟悉的,皆是我亲自从老库中搜罗出的古物做嫁妆的不错。
他又喂我一颗蜜饯,我合唇不愿吃。他似猜出我疑虑,开口解释道:「我至始至终都只有过您一人,您要记得好好的活。」
说着,宽大的掌覆上我蕴蛊的小腹,「多活几载,陪陪我也好。郎中总说不到时候,何时才能到时候呢。」
隔着薄衣料,我感受他掌心的炙热,以及他不要脸皮的功夫愈加深厚。
他每多说一句,影子的面色便冷一分,看不清明的双目恶狠地盯着抚在我腹上的手,似欲将其扒皮抽筋折断剁碎。
我顿觉不妙,连支影子出殿。影子怕我生厌,只得听从我的命令,一步三回头,到底还是冷脸别扭地离开。
「别乱讲。」重重拍他嘴,捏了下他侧脸。
听着怪别扭。
毫无惹人愠怒的自觉,他揉揉面颊肿红,笑得更为开怀,抚了抚我的颊面,甚至撩开我的裹衣俯身亲吻。
「郎中若是能控生理,待先生身体好些,辛苦先生替我生个白胖的孩儿,待他出生,便是我朝的储君,欠先生的大婚,与孩儿的满月礼一同补上。」
被他撩拨的难受,我白了他一眼未得闲空反驳他疯言疯语,拖着笨拙的身子躲不开他的亲近,只好捂着脸踹他一脚,打掉他不安分的手骂道:「色痞子,嘴里说的什么胡话。」
「你可没那么得人心。」
莫名的,他挑眉上榻,我挑衅地俯身咬住他的唇带下几滴血。谨记郎中所言蛊病缠身不宜劳累的医嘱,未进一步。交缠几番他将我搂在怀里,压下粗喘与我并排躺着,同枕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