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怎么就疯了,还偏偏撞到言二小姐头上。
梁九溪眯了下眼:“把钟七娘叫来。”
崔公公知道涉及言二小姐,陛下必定要查清此事,早就让宫人以别的名义把钟七娘喊到了铭香阁。
此时就在外头等候。
钟七娘在家中排行第七,几年前便跟在梁九溪身边做事。
她对旁人狠,对自己更狠,做事毫不拖泥带水,是新帝少有的几个心腹之一。
被问起张俪儿的事,钟七娘皱了下眉。
她做事向来有分寸,何况惩戒是手段不是目的,断不会想着要把人折磨疯。
“属下让人喂的是六道眉,虽服之浑身疼痛,但从未有过疯癫的先例。”
“而且张小姐中途装作疼晕过去,宫女不敢强喂,一共也只吃了两次,酉时二刻便放她走了。”
离开了云机殿,张俪儿便不归她管辖,谁知道她半夜才回迎安殿,还吓到了人。
想到这儿,钟七娘抬眼,望向帝王怀中熟睡的女子,只能看见乌发下一小片白皙的肌肤。
她追随梁九溪有四五年,自然知道言俏俏的存在,只是言俏俏不知道她。
哪怕是分别的这两年多,钟七娘也从未见他与别的女子如此亲近过。
若无意外,这位便是北梁未来的皇后。
只一眼,钟七娘就收回目光,清楚这不是她应该多打听的事。
纵使她是心腹,但以陛下的心胸大概也只能容忍她多打量这一眼。
前提还是她是女子。
钟七娘虽没与这位言二小姐打过交道,但她留在梁九溪身上的影响太过深刻。
不夸张地说,陛下的全部执念,一半是梁氏江山,一半是言俏俏。
如今江山已重归梁姓,他的执念,只剩一半了。
密室内鸦雀无声,崔公公和钟七娘都低着头,静静等待着新帝做最后的决断。
张俪儿还不知是真疯假疯,但确实吓到了人。
若是真疯还算情有可原,若是装疯卖傻……那便值得细细探究。
梁九溪没流露出任何愠怒的神色,语气也平淡得好似一缕青烟,仿佛只是随口道:“既然疯了,那便送回张家,好生看管,此生不许踏出府门半步。”
崔公公心里叹了口气。
陛下竟连查验都不愿查验,这样一来,无论张小姐真疯还是假疯,岂不是要一辈子做个“疯子”。
“是,奴才这就去做。”他弯下腰,正要慢慢退出去。
梁九溪抓着言俏俏的手,忽然想到她对着小九那番委屈的控诉,抿了抿唇,冷道:“慢着。”
崔公公停下:“陛下请吩咐。”
“把迎安殿的齐嬷嬷叫来。”
“……是。”
作者有话说:
钟嬷嬷改成钟姑姑了,本名钟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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