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雀怡垂眼看着掌中破碎的木虎,神色显得有些低落。
“实不相瞒,我已寻找那人许久了,只是一直没有头绪。”
“前几日入宫,我发现陛下竟知道。”她说着,美目含怒,没好气道,“为此我还在云机殿外蹲守数次,但他居然不肯告诉我!”
一回忆起当时那个场面,赵雀怡便有翻白眼的冲动,心里反复想着自个儿是大家闺秀,才勉强忍住。
“我说。”她一把拉住言俏俏的手,艳丽的脸上露出热情的笑意,“言小姐,你应该跟陛下熟,要不你帮我吹吹枕头风?”
言俏俏抿唇笑了笑:“不用找小九的,木虎就是我做的呀。”
“断面我已检查过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把它修好。”
第一眼看到木虎的时候,她也曾有一瞬间以为赵小姐并不爱惜,心里甚至有些难过。
可随即便觉得很奇怪。
毕竟身为赵家嫡女,赵雀怡什么样的配饰得不到,却仍然坚持将残缺的木虎贴身佩戴,形影不离。
其中意义,不言而喻。
赵雀怡一愣,唇边笑意倏地消散,手指不自觉抓紧了面前的人,震惊道:“……是你??”
言俏俏忙不迭点头:“对呀!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我做的其他木雕。”
赵雀怡乌黑的瞳仁里一片惊讶,张了张嘴似乎在努力消化这个事情。
她被牵着往前走了一段路,反应过来立即道:“不用!不用!我怎么会不信你!……你真的能把它修好?”
言俏俏不厌其烦地再次点头:“虽有些麻烦,但可以一试。”
赵雀怡捧起木虎,凝视许久。
再抬头时,一贯笑意散漫的眼里尽是郑重与期待:“言小姐,你若能把它修好,我赵雀怡感激不尽。”
言俏俏知道这木虎对她必定很重要,小心翼翼地收好,想起什么便道:“不过我记得,当初买走木虎的是一位老人。”
赵雀怡眼底流露出些许复杂情绪,勉强笑了下道:“应该是我祖父,他那日觉得精神不错,便没告诉家里任何人,独自拄着拐杖出门。”
“他去了国子监。”她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他少年时曾在那里读书,学了很多为人治国的道理。”
赵氏一族是南梁肱骨,族中子弟许多都能入国子监听学。
如赵老爷子这般的佼佼者,大部分少年时光都在此度过。
言俏俏从对方的话里感觉到压抑的悲伤与怀念,便知不好再问下去。
她默不作声地将金丝楠木盒打开,用软尺仔细量好木虎的尺寸。
“要做新的后腿和尾巴,需得找到合适的鸡翅木木料。”她一边摆弄着工具,一边慢吞吞地说,“颜色相近便有了七成像,剩下的就是木料上的纹路是否相合。”
哪怕是同一种木料,要纹路能对应上都是难如登天。
若要修补到几乎看不出,选材是重中之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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