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起戏来更是令人心神荡漾、飘飘欲仙。
京中最负盛名的一折《杜生误月》便是他的戏,凭借无双的身段唱腔,生生将平庸的桥段唱得满堂喝彩。
因而如今说去折香楼听戏,实际上就是去会见鸣月公子的。
眼看言俏俏兴致冲冲地要往折香楼去,崔公公抹了把额上的汗。
他自然知道单纯如言小姐,恐怕确实只是去听戏的,所以才不知该不该劝阻。
倒是陛下,怕是早就清楚赵小姐平日喜好,所以才要他跟着过来。
所谓皇帝不急太监急,大概就是指他现在的模样。
地方都在安岳坊内,马车走了没一会儿便抵达了折香楼。
言俏俏从车里好奇探头,果然见门口还是两个涂粉描眉的男子。
见她下车,更是直接大大方方地迎上来:“这位小姐,是来听戏、看画、下棋、或是赏舞?”
言俏俏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不同花样,倒不愧是京城的戏楼。
她真心实意地纠结了片刻,才恍然道:“啊,我其实是来找赵小姐的。”
许是提前知会过了,其中一个男子便在前方引路。
言俏俏顺势往里走,边好奇地四处打量。
楼共有上下两层,其中张灯结彩,颜色热烈,倒不像寻常戏楼那样素雅端庄为主。
乐声婉转悠扬,一楼正对大门的高台上有两名男子正在跳舞,身段细长柔软,竟颇具美感。
言俏俏哪里见过这般场面,一时被震住。
四周飘来的脂粉香气令她脑子昏沉又迷糊,这才隐约感到几分不对劲。
迎面走来一位红衣男子,半散的墨发吹落肩头。
他怀里抱着把琵琶,狭长的眼角似能勾人心魂,冲她笑问:“小姐,可要听一曲?”
言俏俏紧张地揪住半春衣袖,往大丫鬟身后躲了躲,磕磕巴巴道:“不、不用了……”
男子面露失望,叹道:“定是我的琵琶弹得不好吧,因而没人愿意听。”
他轻蹙眉头,瞧着有些忧郁惆怅,心肠软的,怕是都抵不住他这般作态。
言俏俏顿觉罪恶,补救道:“不是你弹得不好,是我有些急事。”
“当真?”男子姣好的面容上露出感动的神色,期待道,“小姐还是第一个这样宽慰我的人,那等您忙完了,来听在下的新曲可好?”
她险些晕晕乎乎地点了头,忽听一旁的崔公公夸张地咳嗽了两声:“言小姐,赵小姐就在前面。”
言俏俏心神一凛,赶紧改为摇摇头,拎起裙摆一溜烟跑进了赵雀怡所在的雅间,这才长舒一口气。
“你来了?”软榻上斜卧的赵雀怡懒散地看过来,手里还捏着半杯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