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打定主意,裴月明也不迟疑。
她开始等待下次互换。
这奇事毫无征兆就来,当然也可能毫无征兆就走,不过裴月明心里有种预感,还没完。
既然这样,她希望能快点,越快越好。
等了两天,在日深夜她又过去了。
睡到半突兀惊醒,才睁开眼她就发现不对了,撩起长长垂下的杏黄色绫缎锦帐,往外窥了眼,发现内殿并未留人守夜。
她溜下床悄声来到窗畔的小书案前,研墨铺纸,用蝇头小楷写了段窄小的书信,裁下小心折好,再无声溜回床上躺好。双手置于腹前,她把小纸团捏在掌心里,才闭上眼睛。
这样他肯定能第时间发现。
短信上的措辞她斟酌了又斟酌,保证诚恳又透露了自己的不解无辜,最后,约他隔天在东城处宅子见面。
……
“主子,他会来吗?”
桃红忐忑难安,忍不住趴住门缝往外瞄。
主仆二人现已站在东城宅子里头了。
递了信后,裴月明便以去寺里跪经七日为父母积阴福为借口出了门。她有几个忠仆,趁着陈国公府跟来的仆妇松懈,命套了车直奔城东。
城东的这处宅子,是她留京后陆续置办下的私产之,连陈国公府都不知道的,正好用来约见三皇子。
家人赶了马车进去匆匆洒扫,尘土飞扬待不住,裴月明领着桃红在院里转了几圈,忍不住凑到大门跟前。
他会不会来,裴月明也说不好。她大概五分把握,搏的是鬼怪之流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在皇家。
譬如桃红,不用她嘱咐嘴巴都闭得紧紧的。
主仆二人焦急等着,日头逐渐移,眼见都快到午时,正愈发焦虑间,忽听见大门外巷口方向传来阵嘚嘚的马蹄声。
裴月明喜,立即拉开大门。
只见幽静的长巷内,辆不起眼青帷独驾马车正从巷口往里驰来,车辕上有两个人,其个非常眼熟,正是那个绿豆糕贴身太监。
来了!
裴月明提了早上的心这才落回地面,“是他。”
三皇子真来了,裴月明喜过后顷刻就紧张了起来,来不代表什么,接下来才是要紧的。
主仆二人屏住呼吸不错眼,那青帷马车越行越近到了近前,便服太监瞄了裴月明主仆眼,侧身对车帘里头说了几句什么,“吁”声马车停了下来。
距离裴月明大概有七步远。
太监和车夫迅速下车,车夫搬了脚踏放好垂手立在边,太监恭身撩起车帘。
马车微微动,个玉冠锦袍的年轻男子掀帘而出。
他很高,可能有尺,身收腰的蜀锦天青色圆领襕袍,腰悬白玉佩,愈发衬得身体挺拔,矜贵逼人。
肤色白皙,剑眉斜飞眼线浓长,很俊美也很熟悉的张面庞,但眼前人眉目间带几分矜傲和不驯,硬生生给了裴月明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给人压迫感非常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