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静安已爱入膏肓,无药可救。这也许,也是一种毒药,一种绝症,那是除了死也没法割断的情思。
静安深吸了一口气,对她们说:“我会努力的,我会努力地对他冷漠,努力地忘掉他,努力地追寻一段新的恋情。”静安说的有些哽咽。
她和多多都沉默了。
如此痴情,多年不变,甚至明知一切成定局无法挽回,仍是这样。
她想起些许年前在哪里看过的一段话,说: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像火车穿山洞一样穿过了她的身体,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空间,她的身体成了一个空房间,到处弥漫着那个男人的气味。
她知道,静安走不出那个房间了,那个永远的房间。
自从那晚见了静安后,她整个人就好像一下子顿悟了起来。原来爱,只是一个人的欢天喜地和哭天抢地。爱是一个人的事,你以为是两个人的事,你在为爱战斗,为爱戎装,为爱驰骋,对手也是你自己,到最后,你会发现原来不过是你一个人的城池,受伤的,总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你。
她的随身行李里,有一本漫画,风格很独特,和几米一样,配着插图漫画,旁边附上随心的文字,记得里面有一句话说:每个人都有一个国,自己做着小国王。
她也有一个国,这个国里,住着她一个。
她并没有想到,此后,那个无意相识的他,竟会闯入了她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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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重新开始,多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她和多多住在一个公寓里,这套公寓也是多多租住的,一套两居室,装潢的十分精致典雅,想必一个月的房租也是极昂贵的。
吃的用的都是花多多的,日子有了几天她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开始找工作并想重新考律师证。
重新开始,多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一连几日工作的碰壁,要么是遭到了莫名其妙的暧昧骚扰,被告知要陪老板和客户做一切需要她做的事,她反问,什么事是需要做的,什么事是不需要做的。
对方还一脸不屑地回答说要不是看在她长相颇有几分清丽的份上,像她这样有案底的是没有公司要的,整个上海有大把大把比她档案干净的求职者。
她倒成了不干不净了。
最后她甚至把求职的要求降到最低,但仍然是一无所获,每个公司看到了她的资料,她背负的那一段原本不属于自己的罪名,就像是一只背着巨大壳的蜗牛,她想生存都寸步难行。
每天在外面跑了一天,回到了多多的公寓里,多多询问她工作找得怎样了,就算找不到也别急,慢慢的找,好工作总是会有的。
又过了几天,多多看着她样子憔悴不堪,就劝她何苦坚持要做白手起家的女强人,何不趁着年轻赶紧把自己嫁了,一个外地人又没有工作想在上海立足简直是痴人说梦。
多多穿着玫红色缎面睡衣,修长的腿,蜷在沙发上抽烟,涂着妖嫚的指甲油,想起了什么,凑到她身边,说:“要不你去佟少的公司吧,前几天他公司有个项目合同出了点问题,原先的法务被开除了,现在正在聘法务呢,当然,想去他家公司是几千人挤独木桥,我让袁正铭打个电话和佟少说说,他俩从小一起玩大的,两个人的爷爷原先都是红军一起打过仗的,算是世交了。”
她也耳闻,在大家口中传为佟少的男人佟卓尧,他爷爷是红军,他父亲经商有道,公司规模越来越庞大,涉猎的商业范围也更加广泛,到了他管理的时候,更是对公司人事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一下就又扩大了公司的发展。
倘若真的能进佟氏公司,那确实是相当美妙的职业。
可她又想到了他淡漠孤傲的模样,简直不是佟家三少,而是威廉三世。
她回绝了多多的好意,纵然她再需要一份工作,也不想再麻烦多多了,给多多添的事已经是够多的了。
如果真的要去的话,那么她也要公平竞争,要让多多找袁正铭去托人,那就不是她的性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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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那么冷且漠,那么清且傲,那么,阮曼君。
她买了一辆绿色的脚踏车,车前有一个白色的小篮子,她就骑着车去一家家公司找工作,车篮里,放着的都是她的简历和毕业证,她骑着车,穿过了一条条街,看到有公司招聘信息就进去试试,包括一些律师事务所。
在简历里,她毫无避讳的提及了自己两年前的监狱史。
在一家公司应聘文员,人事部的经理恰是她原先在冯伯文公司的同事崔芬盈,崔芬盈曾因为泄露公司机密而被开除,对曾是公司法务的她仍怀恨在心。崔芬盈坐在办公桌前,故意假装成看了好久才认出来是她,故作惊讶地捂着脸眨着大眼说:“哎呀,你不是阮曼君吗?好久不见了,你没在冯伯文公司上班吗?怎么跑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找工作来了?”
她轻淡地说:“我做了两年牢,刚出狱,如今工作多难找,你应是知道的。”
崔芬盈漫不经心地用手整理着桌上的文件,理了理袖口,长长的眼睛笑着眯起来,却又带着惊讶的语气问:“不可能吧?你不是那么的懂法律吗?当年我犯了个小错,你就那么懂得法律给我安上了个泄露公司机密的罪名,让你的情郎冯伯文把我开除了。怎么你也会知法犯法呢?不会你也是泄露了什么机密吧?”
她并不想和崔芬盈解释什么,当年崔芬盈把公司的重要客户资料泄漏给另一家企业,给公司带来了极大的损失,很多大的往来客户都流失了,冯伯文差点没气的要把崔芬盈送进局子里。是她向冯伯文说了情,这才仅仅是做出了开除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