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奉顺示意宫人把柳雅芸拉开。
邵湛越过她往上走去,坐下来,冷漠的嗓音传入每个人的耳里:“免礼。”
众人起身。
淑妃也坐了下来,她看向邵湛道:“皇上,贤妃宫中失窃,臣妾派人在南门抓到这个妇人,她说她是贤妃的母亲,这些珠宝首饰都是贤妃给她的。”
淑妃可不会帮贤妃说话。
今日种种,都是被逼无奈。
闻言,一旁的柳雅芸再怎么害怕邵湛也硬着头皮道:“是,不是我偷的,是她给我的,还有这包袱,也是贤妃给我的,我要偷也不可能偷个包袱走。”
柳雅芸终于想起最关键的,知道找突破口。
而这时,冉鸢也姗姗来迟。
她一走进来就看见跪在地上的柳雅芸,颇为意外地道:“娘,您怎么在这儿?”
她甚至忘了先给邵湛行礼。
柳雅芸抬头看着她这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无辜模样,气得咬碎了牙,但邵湛的到来,也提醒了柳雅芸,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宫规森严的皇宫,一不小心就会没命,她不敢再胡闹。
所以她也哭着道:“鸢儿啊,你终于来了,她们说娘偷了你的珠宝首饰,你快告诉她们,这些都是你给娘的,不是娘偷的。”
闻言,冉鸢的目光放在地上那些珠宝首饰上,她大吃一惊:“这些东西怎么会在这儿?”
这话一出柳雅芸便意识到冉鸢是故意陷害她,又怎么会帮她。
作为抓住柳雅芸的淑妃开口道:“贤妃,这些都是从你面前的妇人身上搜出来的,可是你宫里丢的东西?”
冉鸢一听,她便不可置信地看向柳雅芸,适时拿起手里的帕子擦了擦眼,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而上方的邵湛看看这一幕,他皱了皱眉。
冉鸢含泪欲泣:“娘,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柳雅芸怎么会想到往日里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一直被她欺压的人,今日竟然能把她坑的这么惨。
面对冉鸢的质问,她也只能哭,好在卖惨她还是有一手:“鸢儿啊,你为什么要陷害娘,娘只是想进宫来见见你,你就说这些珠宝都是拿来孝敬给娘的,娘才拿走的,鸢儿啊,娘待你不薄啊,从小把你养大,你怎么如此害娘。”
而这时,跟在冉鸢身后的银兰突然跪下来道:“奴婢是贤妃娘娘身边的银兰,皇上,淑妃娘娘,你们别信这个女人说的话,她不止一次两次来昭阳宫偷拿东西了,这些都是可以派人去南门查证,那里一定有人见过她。而今日,她一来昭阳宫,便让娘娘给她钱财,娘娘一直遵从孝道,本想去库房里找一些自己的首饰给她,但没想到,她竟然看上了皇上赏赐的东西,还偷偷拿走了,等娘娘从库房里出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连带着桌上的御赐之物也不见了,那些都是皇上赏赐的,娘娘怎么敢弄丢,所以见东西不见了,才会那么匆忙地让金兰来甘泉宫请求淑妃娘娘调查。”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柳雅芸来昭阳宫偷拿那么多次东西,冉鸢都没有上报,因为那些都不是皇上赏赐的,所以她吃点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可今日柳雅芸拿的是皇上赏赐的,冉鸢承担不起御赐之物丢失的罪责才不得已上报淑妃调查。
柳雅芸既不懂律法又不通政治,此前哪里想到御赐之物不能随便拿,要是以往在冉府,她早就给冉鸢和金兰银兰各一巴掌,还赐一顿打,可今日是皇宫里,她孤立无援,面前又是能掌握所有人生死大权的皇帝,所以面对银兰的话,她气得只能哭着看向邵湛求饶。
“我没有啊,都是她们陷害我,这个小贱蹄子一直看我不顺眼,早就想好计策等着我去跳,皇上您要明察啊。”
邵湛在听见小贱蹄子几个字的时候,脸色便冷了下去。
柳雅芸也是平日里欺压冉鸢欺压惯了,看不起她,十几年的习惯,一朝一夕怎么可能改的了,所以此刻才会在慌不择路下又说出小贱蹄子几个字。
淑妃从前也不知此人竟然如此愚笨。但她的计划必须要有人配合,眼前之人虽然愚笨,但却是能指征冉鸢是妖孽最有力的证人,所以淑妃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于是淑妃开口道:“皇上,臣妾看这妇人言辞恳切,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
闻言,金兰的神色隐隐担忧,有了淑妃求情,她担心事情不是像她所想的那样发展。
跪在地上的柳雅芸听见淑妃替她求情,忙跟着道:“对对对,有误会,我是被冤枉的。”
她若是被冤枉的,那冤枉她的人是谁。
就是冉鸢。
但面对淑妃的求情,邵湛却并未回应,而是开口问柳雅芸:“这三年里,你进宫过多少次。”
这话把柳雅芸问懵。
但问她话的声音太具有威慑力,柳雅芸不敢不答,只能犹犹豫豫地回道:“也就三……四次吧。”
这话一出,一旁的金兰便急不可耐地道:“回皇上,她可不止进宫三、四次,淑妃娘娘那里应该有记录,她进宫不少于十数次。”
十数次。
试问后宫里还有哪个妃嫔的家人进宫过十数次,就连淑妃的家人也没有,一年最多也就一次,还要看有没有功劳,因为律法上写,后妃只有在有功劳时才可请求家人入宫。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