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楣累极了,一到了床榻间,一扭头便昏睡过去。
她?一夜无梦,第二日醒来时,季妄言已晨起?去练武了,通拳开背时的风声几乎要透过窗外传进来,烟楣歪在床榻间,想起?昨日的场景,顿时一阵面?红耳赤,捂着脸转过身,把自己整个人都藏进了锦缎被子里?。
季妄言晨练过后,回到厢房内,便瞧见?烟楣把自己整个人都拱在被子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左扭右扭拱来拱去,他把被子掀开,就看见?烟楣尖叫着把自己的脸捂上了。
小蠢猫炸毛了。
她?什么?样子都可爱,季妄言喜爱她?喜爱的不得了,膝盖向床榻上一压,便胡乱的亲烟楣的脸,亲烟楣捂着脸的手?:“好楣儿?,现在害臊什么?,昨夜是谁被孤抱着洗干净的?”
烟楣听不得这种话,她?把手?指张开两条缝隙,透过缝隙怒视季妄言,但正对上季妄言在晨曦间明朗的脸颊,以及英姿勃发的肩背。
他很美。
是那种每一丝肌肉都被精心雕琢过的、强大的美,野心勃勃又充满欲念,每一个眼神里?都带着侵略性,他们俩一对上视线,烟楣便觉得后腰发烫。
季妄言更烫。
他轻叹了一口气,还?没开始,便已经讲起?了软话,提前哄了。
“好楣儿?,都是孤不好,不要哭。”他说。
可怜的小楣儿?。
足足到了巳时,他们才沐浴用膳。
季妄言是真体?会到了什么?叫“从?此?君王不早朝”,他现在只想抱着烟楣再回去躺着,而不是爬起?来去处理秦七夜的贪污案。
但他还?要去。
“走吧。”季妄言道:“去秦府。”
巳时中,季妄言与?烟楣同骑马,从?国子监去了秦府。
烟楣之前上过两节马术课,骑术已大大增长了,虽说不敢纵马狂奔,但骑一匹马慢悠悠的走不是什么?问题。
大庭广众之下,季妄言不能带着烟楣与?他共乘一骑,所以季妄言便放慢了马速,跟烟楣一起?慢悠悠的走向秦府。
秦府位于白虎街,这街巷季妄言很熟悉,他幼时常窜过来玩。
白虎街多住的都是武将,他母族出身武将世家,这一排的宅院里?,个个儿?都是武将,他很小很小的时候,这群爽朗的叔叔们还?不把他当成太子看,有的还?会偷偷塞糖给他,但随着他第一次拿刀杀人以后,他再见?到这些叔叔们,他们就都与?他见?礼了。
现在他这个岁数,那些叔叔们再见?他,连头都不敢抬。
所以季妄言也没有去在别府门?口逗留的意思,若是瞧见?了那群叔叔们,还?得和他们交谈,他已经够耽误时间了。
再拖延下去,他那位三皇弟以及那位秦小将军估摸着要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