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桃说到最后时,一张脸都涨红了,消瘦的身子迸发出一阵高亢的怒吼,几乎在整个?厢房内回荡。
她简直像是疯子一样。
彼时,窗外?的残阳已?经彻底落下去了,屋内一片昏暗,木窗随着微风轻轻颤动,两个?姑娘在对峙着。
烟桃说这些话的时候,烟楣试图理解她,但是理解不了。
烟楣最终只能把烟桃归类于?——活该。
烟桃落到今天?这个?境地,都是烟桃自己?走的,没有旁人半点错处,兰因絮果,一饮一啄,她就该是如此。
烟楣与烟桃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烟桃这样子让她觉得可怕又可笑,她转身便走。
烟楣见她那?副疯样子,本不欲跟她争辩,但是走到门口时越想越气?,她想起来那?些难听的话就被气?得浑身发颤。
不行?!就算烟桃是疯子,她也?得踢疯子一脚!
她便回过头来,盯着烟桃说道:“无论如何,现在赢的人是我,要嫁给西江候、被恶心一辈子的人是你,我是东宫属臣,而你,只能一辈子跟恶心的人躺到一起睡觉!每日瞧着他的莺莺燕燕,给那?种恶心的人生儿育女,还要争他的宠!”
烟楣说完之后,转身快步跑了,她怕烟桃发疯过来抓花她的脸。
果不其然,她才跳出门槛跑出几步,便见一个?花瓶被砸了出来,“啪嗒”一声砸到了地上。
然后厢房里便传来了烟桃的怒骂声。
“烟楣,你以为你能有什么好下场?”烟桃冲到门外?,被门槛绊了一个?踉跄,直接扑在地面上,狼狈的昂起头吼道:“你当太子是什么好人吗!他不过是玩玩你罢了,他恣意妄为,你迟早要因他而死!”
烟桃趴在地上,面色涨红,用尽全身力气?喊道:“你迟早会因他而死!你的下场会比我更?惨!”
但烟楣根本不听她说话,生怕跑慢了被花瓶砸死。
季妄言说过,穷寇莫追。
烟桃已?入穷巷了,真要是把烟桃逼急了,拼死过来恶心她一把,她也?受不住。
烟楣离开了烟桃与烟夫人的院子,往她的新?雨院走。
盛夏傍晚,她途经花园花阁,瞧着一片静谧的繁花与晚霞,隐约间好似找到了烟桃陷害她的原因。
烟桃好像喜欢周行?止。
之前?烟桃提到周行?止的时候,眼底里那?种迸发出来的光,和言语间对周行?止的仰慕都分外?明显。
烟楣开始回想之前?的事情。
她以前?在烟府中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庶女,烟桃从没找过她,后来她与周行?止订婚了之后,烟桃才开始找她玩。
现下想来,当时她去马球场找周行?止的时候,也?是烟桃一直在撺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