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
远处天边传来雷声,不知缘何,在顾思远的耳中,就好像擂鼓的鼓点,似就是催命的吆喝。
“现在不就是跟十万火急没什么两样么!”他心中这么想着,拿着手巾擦了把脸,急切的将手巾放在盆架子上。
旋即回头看了一眼等候着的李府的奴仆,他淡淡说了一句:“带路,去见李公。”
奴仆道了声说:“顾大人这边请。”
于是沿着李府的廊道,顾思远在那仆人的带引下,向着李东府邸的会客厅走去。
他和李东在来到李东的府邸的途中,下起了小雨,于是两人到了府中,李东自然而然的让顾思远先擦洗一番、同时自己也要去洗把脸,两人再商量事情。
此时走在廊道中,远空中的雷鸣声愈发大了,顾思远跟着身后,抬眼也打量了一下天空,心中一片郁郁,和着这天边的乌云,使得他更加的心情沉重。
“唉!”
他不由叹了口气:“这该死的雷雨天气!”
前边的李府下人似是没听到他的抱怨,但好像又听到了,因为他的话毕,那领路下人的腰倒弯的更低了一些。
约莫又走了三分之一刻钟,顾思远被带到了李府的会客厅门外,他刚要迈步跨进去,忽听内里一道苍郁的吟诵之声:“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呵呵,呵呵……”
顾思远听这是前朝诗人李太白的诗,他稍驻足了片刻,但旋即迈步进去,朝着李东拱手劝道:“李公,为今之计,切莫先丧失了斗志呀……”
“思远!”李东回头,脸上却是落下两行清泪,“有昏王在,为之奈何,为之奈何?”
顾思远见李东这个样子,也是“唉”地长长叹了口气。
两人分宾主落座。
李东兀自摇头叹气,说道:“那太监,仗着刘喜的势,仗着潞王的势,还真是不把你我堂堂朝廷命官放在眼里,真是岂有此理!”
顾思远又“唉”了一声,随口说道:“那太监……”突然他说到这里,忽地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李东正在叹息,忽然见顾思远站了起来,诧异道:“思远,你这是……?”
顾思远当即兴奋道:“李公,我、我想到了破局之法,破局之法呀!”
“什么?!”李东初时有些愣怔,但旋即想明白了顾思远说的啥了,他当即也站起来,有些失态的吼道。
顾思远当即满脸彤红地说:“圣上……圣上不是总是对朝臣弹劾潞王,总是偏袒吗?不总是留中不发吗?”
“快、快说!~”李东有些迫不及地问。
“我就想!”顾思远开心地说道,“咱们弹劾潞王不成,难道他手下就弹劾不成吗?
我刚才想,咱们对潞王的手下,也先别弹劾刘喜,刘喜那宦官毕竟深得潞王信重,咱们一把参劾,恐也斗不倒他!
那咱们可以往下捋,就弹劾今天那个十分气焰嚣张的李进。
他虽然是刘喜的干儿子,但我们又没有直接参劾刘喜,咱们再联系一些大臣,一起参劾,我就不信他潞王府是铁板一块,照死了咬下它二两肉来!
咱们参劾的内容,一不提潞王,二不提刘喜,就说那李进强行绑了卫辉府学全部的学子,押入了潞王府地牢。
嘿,这样,就够李进喝一壶的!
到时,说不定就能救出了那些学子,还能撕下潞王府二两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