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朝夕相处,渐渐的也滋生了感情,你娘亲心里一直放不下那个人,所以一直拒绝着,也是到了后来两人才心心相惜,你父亲对外称这个孩子是他的,你娘亲为了保护你才嫁入的将军府。”
“至于她和你的容貌,也是我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幻术替你们遮挡住的,毕竟那个人现在的权力至高无上,要是他知道了你的存在,说不定会做些什么。”
晏南伸手拿出腰间一直携带着的软剑,上面雕刻着一个清晰的‘承’字,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曾经和他交过手的人,他腰间的软剑和这个样式看着是差不多。
承字,承字,而他所知道帝王那个人也有一个承字。
“你应该见过你的生父,上次云镜登基的时候,他也来了,只不过,他的正妻之位一直空着,想来是对你娘亲的愧疚。”
传闻,大燕皇帝曾经娶了镇远大将军之女为王妃,叛军来袭时他失去了自己的妻子,后登基二十多载后位一直空着。
传闻,大燕皇帝痴吊念自己死去的王妃,修建了琼楼玉宇甚至鲜少踏足后宫,至今只有三个皇子和一个公主。
传闻晏南握紧了手中的软剑,似乎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他掀开酒盖子,直接仰头喝了下去。
脑海里一直徘徊着师父额那些话,所有的真相就只是那么的简单,他的生父是大燕的皇帝,那个对外显得十分痴情人。
偏偏是这个痴情人,负了他的娘亲,也是间接害死了他的娘亲。
偏偏这个痴情人是大燕的皇帝,最不能动的人。
“以前的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你要记住,你现在姓晏,而不是弈。”远山道人抢过他手里的酒坛,扔在了一边,现在晏南体内的毒容不得这人胡来,要说上当年的事情他也不是那么的清楚,江亦这丫头不说,他也没怎么问下去。
上一辈的恩怨要是放到下一辈来解决,冤冤相报何时了,这才是江亦丫头心里想的。
晏南嗤笑一声,嘴角上还残留着酒渍,他看着手中的软剑,眼中的嘲讽之意很是明显:“是啊,我姓晏,永远不可能是弈家的人,永远不可能。”
回去以后,晏南将兄长留下的兵符翻了出来,旁边还有着将军府的兵符,家主信物,看着这些东西,这一切原本不该属于他的东西,而此刻全部都在自己手里。
权力,名誉,金钱,他现在都有了,为什么还是会失望呢?
是知道了自己生父的事情,还是说憎恶那个伪君子对娘亲做下的不可饶恕的事情。
是的,他恨,恨那个人。
但是却不能杀了他。
门外传来了微弱的敲门声,他轻轻的说了一句:“进来”。
“主人,江世子来信了。”
暗卫将信放在了桌子上,关上门离去,晏南现在脑海里全是关于自己身世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心思去看江北写的信。他低着头,手中始终握着那一把做工精致的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