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前的响动引来一众弟子围观,议论纷纷。yuedudi
“两个长老要打起来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我看未必,掌门常年失踪,山门里两个长老打起来,岳真山怕是要分家。”
“听说是青红那小子被高阳长老关了禁闭,岩州长老出了名的护短,未必不会动手讨个说法。”
“啥时候也让我当当这孙子呀。”人群之中,锦衣小胖子嘟囔着,神色里满是对岩州长老的敬佩。他搓搓手,小心翼翼地解开手中的包裹,拿出前几天下山时买回来的糕点,脸上的肉都笑出了褶儿,正准备解解馋。
糕点前一秒还在手上,后一秒不翼而飞,急得小胖子里外翻找手里的包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还没把糕点拿出来。记名弟子平时要在山门内打杂,下山机会本来就少,他还一口都没舍得吃,怎就不见了。
在包裹里翻找无果的小胖子,干脆直接蹲下,在地上寻找。他神色紧张,嘴里嘀咕着:“老天保佑,可别让谁踩上一脚。”
这时,一道人影灵活地跨过小胖子的后背,骑上了他的脖子。
小胖子气急了,他能听到脖子上的家伙享用自己宝贝糕点时慢慢咀嚼的声音,正欲快速起身,摔这家伙个踉跄,给他点颜色瞧瞧。背上传来了李青红的声音:“呦,绍博,想给我爷爷当孙子呀?”
知道是李青红在自己背上,兰绍博一下子没了脾气,倒不是李青红嚣张跋扈,兰绍博从小就是李青红爷爷的仰慕者,后来又当起了李青红的小跟班,颇受照顾。
兰绍博已经在心里跟糕点郑重地告了别,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沮丧,说道:“青红哥,咱爷爷何等威武,我这不是羡慕你嘛。”
“算你会说话。”李青红从兰绍博的背上翻下来,将剩余的糕点塞还给他。“味道不赖。”
糕点失而复得,兰绍博美滋滋地往嘴里也塞了块糕点,一边吃一边给李青红讲述当前的情况:“高阳长老一口咬定,是你不守规矩在先,没经允许就跑到了他存放药材的地方。还说什么药材是否有缺失还在清点,怕是要搞小动作,让咱理亏。”
“爷爷怎么说?”
“咱爷爷没给他好脸,大骂放屁,现在气氛僵住了,等下怕是要动手。对了,哥,你真偷溜去他存放药材的地儿啦?”兰绍博刚问完就后悔了,剩下的两块糕点被李青红一把抓过去往嘴里塞了一块儿,另一块给了身后的杨鹿。
这下是没得吃了。
“什么存放药材的地方,我一觉醒来,上了趟茅房,就让人关了个禁闭。”
兰绍博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要是再多嘴问句茅房里存放了什么药材,怕是要挨揍。
李青红顺着众人围观的方向看去。
广场之上,高阳身着宽松白色长袍,腰间束带镀有金边,单手负后藏于袖中,身前一掌探出,面色凝重,勉强压制铺面而来的‘势’。
高阳身前,李青红的爷爷李岩州赤裸上身,衣服系于腰间,面带怒意。一身健硕的肌肉,随着老人的呼吸微微舒展,气势一提再提,如冬熊迎春,长眠末时,猛然惊醒。
高阳眼看支撑不住,一步踏前,手掌向身前微收,同样起势对抗,倾注大半气力,不落下风。
“说我孙子稀罕你那点东西真是天大的笑话。”
“药材是否有缺失,稍等片刻,清点之后即见分晓。”高阳打着如意算盘,栽赃的手段虽然不疼不痒,除了提前安排的几名弟子,给予好处充当人证,也没有更有利的证据了,但李岩州一介莽夫,不会、更不屑于把事情的疑点漏洞当着众弟子的面分析个七七八八,他定会以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态势,以力破局。
一来拖些时间,让手底下的人继续找那只白猫,二来,人言
可畏,你李岩州的自命清高,在看热闹的弟子眼中可是嚣张跋扈,仗势欺人,名声多少会有所损害,两个月后的弟子选拔,还如何跟我争。
算盘叮当响,事情一步步按照自己的预期发展,高阳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只要像现在这样抑制住李岩州的势,他的拳就会弱上七分,至于剩下三分…高阳想到这笑容更甚,白色长袍内暗藏薄薄的一层蝉衣,蝉衣大有来头,硬抗剩下三分气力轻而易举…只要抗下气势最盛的第一拳,胜负已分。
“等个屁,你说缺就缺了?想往老夫的孙子身上泼脏水,你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不等高阳反应,李岩州一步踏出,如春雷炸响,拳头已经抵在了后者的手掌上,拳意如野兽分食,势不可挡。
势先行,力后到!高阳刚刚感受到手臂的剧痛,整个人就倒飞了出去,撞穿了墙壁,把墙后面的石头砸出了裂痕,才止住身形。
高阳满脸惊恐,咳出几口鲜血,想要扶着石头起身,无奈先前化掌压势的那只手臂已经没了直觉,身上的骨头约莫也断了几根,背部传来的剧痛让他一时间使不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