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犹豫的点头,布莱恩不屑的嗤笑道:“你撒谎,我们个个在你们眼中都是杀人狂魔,更何况判了死刑的人,出去还是个死,你会冒这个险?”
我摇摇头:“不,既然还没下令执行死刑,我没有权力让你们去死。”
布莱恩犹豫的看着我,仿佛要发现我一丁点掩藏的心虚,我默默回望他,满眼坦诚,这孩子聪明、敏感,总是在好与坏之间彷徨,我想拉住他,我觉得只要我更努力一点儿,他就能走回正途了。
良久,布莱恩忽然低下头吻了我的嘴,我后悔了,我收回刚才的话,我一拳挥过去,虽然最后减少了力道,布莱恩还是被我打飞,软倒在墙角。
林肯像只竖起毛的猫,悄无声息的不知什么时候靠近栏杆:“小三,你被人碰过了?”
我不想看他的脸,我知道完了,他已经将我列入了他的食物链。他就像只食人野兽,一旦列入食物链,终身追捕。
我现在没心情想这些,炸弹爆炸了,大家也许都跑不了,其余的都不重要了。
我气愤的走出去,这监狱里没一个好人,我瞎了眼才……
“我会拆那炸弹。”布莱恩忽然高声说道,我回头,警察署长,求您显灵,这是又一个圈套咩?
我准备死马当活马医,我查过布莱恩资料,智商在世界上排名第三,没有自杀倾向,做事随心性,完全没有法律意识也不受世俗道德伦理约束。因此,我找不出理由他会故意将大家引入死路。
我的同事是担心的,但他们什么也没说,更没吵着撤离。我们都知道,监狱的罪犯真的放不得,炸弹现在除了依靠布莱恩,别无他法。
我看了看身旁的同事,忽然觉得有种英勇就义的悲壮,我后悔为什么不多了解下布莱恩的资料,也许那样可以让此刻的我更有勇气一些。
布莱恩在炸弹前面蹲了整整十分钟,十分钟啊!我决得地球从毁灭到重生都好了。
“布莱恩,还有三十秒了。”我真不是催他。
布莱恩,红线还是黑线,你选一个根吧,求你了,别在虐心了好不好,我按着心脏的部位,那里紧张得都开始抽痛了。
我忽然看到布莱恩脸上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我忽然有了直觉:“这不是炸弹是不是?它是什么?”
布莱恩站起来,笑得格外狰狞。我的头一阵阵发晕,我觉得现在最危险的是牢房那儿,一直都是!
我冲回去,我看到身后有一团团的白雾从厕所飘出来,我明白了,入侵者的目的真的是劫狱,那不是炸弹,那是个生成雾气的装置,而浓厚的白雾就是要帮着逃走的最好帮凶。
我赶去牢房,疯狂的看向监狱中二十多间牢房,到底他要救的是谁?
我的视线从一张张狂妄或者阴森的面容上滑过,走了一圈后,我停在袭击咱的犯人艾特身上,他现在躺在床上直哼哼,如果他想逃狱,不会在这个时候弄伤自己。我忽然浑身汗毛直立,转向身后的沈特兵,雾气开始浓厚,沈特兵镇静的望着我,他被绑在轮椅上,带着绅士般特有的骄傲,我——就赌他!
我冲过去,我推动轮椅,雾气挡住了所有视线,也许只是挡住了我们,入侵者一定带了红外线眼镜,于是我冲向空调,将温度调高。
一团混乱中,我被人狠击后脑勺,我听到同事的枪响了,然后沉入重重黑暗,迷离那一刻我想起了上一次昏倒,那样的事,不要再重来一次了,我带着恐惧慢慢昏迷。突然,脑子里只剩了一个人,一张脸,某些暧昧不明忽然异常清晰起来……
“劫狱,有人劫狱!”我一边吼一边坐起来,我又听到了咔嚓咔嚓的声音,我的心落入冰窖一般。
我胆战心惊的睁开眼,看到佛爷肉墩墩的脸,我摸摸胸前,还好,衣服都在!
“儿子,你醒啦?”佛爷笑咪咪的坐在我身边,“无欢,再帮我们拍两张。”
佛爷笑得像朵牡丹花,我心情却不好,我抬眼没好气的看了看我二叔上司的儿子,也就是我的表弟无欢,有脸抢我女朋友,还生怕人家不知道似的,天天在我面前晃,跟他老爸一样贱!
佛爷又仿佛知道我的担心:“小双啊,没事啊,犯人都好好的,听你同事说你猜对了,的确是有人要救那个吃人狂魔——叫——叫啥来着,哎呀,反正是没得逞,儿子,你出名啦!哈哈哈。”
“是啊,表哥,我爸说局里决定在大会上表彰你呢,有奖状和奖金。”无欢那只白眼狼连忙附和道。
奖金?我的耳朵立刻竖起来,很想问问,可不可以将功补过,不扣咱下个月的奖金呢?我脸皮薄,没好意思问。
我倒回床上,肚子咕噜噜发出抗议,忽然很想见一个人:苏 梦“妈,小翼呢?他不知道我进医院了吗?”